地点着头,深深地拥抱着自己的爱人。
仿佛只有用尽最大的力气,才能不辜负这个拥抱,才能对得起这一份爱。
情人佳节
想到自己只剩下一年的短暂时光,沈宁突然感觉到巨大的无力感,她不怕死,可是她怕唐溪会伤心。其实,人生最无可奈何的事情不是爱而不得,而是相爱却不能相守。
沈宁后悔了,这么多年以来一直专横跋扈的沈宁第一次后悔了。若是早些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她断然不会毅然决然将唐溪带在身边,让唐溪卷入了黑道间的是非恩怨。这个错误的严重性,一直到让沈宁希望用从未遇见过唐溪来弥补。
日子久了,沈宁愈发容易流鼻血,也越来越容易觉得无力。为了瞒住自己的病情,她甚至减少了同唐溪的接触,因为她没办法想象唐溪知道自己时日无多的样子。
而孙彪的到来,却还是掀起了一个小小的浪潮,在很久之后,沈宁回忆起这一天,觉得似乎有很多事情,都是从这一天发生了改变。
对于孙彪,毫无疑问沈宁是憎恶的,她最大的顾忌,就是担心在自己死后会被孙彪掌控一切。
“小宁,表叔听闻你前些日子中枪,甚是担忧啊,不过前段时间,事情实在太多,这阵子才空出时间来,来看看我的宝贝侄女啊。”
看着孙彪这副虚伪的嘴脸,沈宁只觉想吐,却还是笑着说道:“难得表叔如此记挂侄女,侄女倒真是受宠若惊了。”
“见你没事,表叔就放心了。”
“表叔。您特意来重庆,绝不止只是来看看我的伤有没有痊愈吧。”
“小宁啊。”孙彪这才收敛了些表情,严肃起来,“我听说你把唐溪留在金虎了。”
“是的。”
“看来K爷是贵人多忘事,把上次的谈话全部抛之脑后了。”孙彪把称呼改成了K爷,言语之中充满了对沈宁的不满。
沈宁自然知道他在说什么:“表叔,这件事情,是我错。我改变主意了,不想要唐氏了。”
孙彪闷声笑道:“好一个不想要了。沈宁,你把金虎当什么了?你把你父亲当成什么了?金虎是你的玩物,所有的事情都是你想做就做不想做就不做?”
“表叔,我很抱歉。留下唐氏,的确是出于我的私心。”
“哼。”孙彪起身,背过手,“沈宁,你是不是真的以为我拿你没办法。你为了儿女私情,全然不顾金虎的利益,你又置你手下几百几千个弟兄于何地?”
说实话,这几年,孙彪的火力和实力到底有多强,沈宁也估摸不准,重庆这边到底有没有他的人,她也没办法确定,所以若非万不得已,孙彪是绝对得罪不得的。
“侄女怎么敢不把表叔放在眼里。拿不下唐氏,我们可以……”
“唐氏在房地产界是一个什么地位你会不知道?”孙彪不耐烦地打断道,“唐氏是房地产的龙头老大,没有任何企业能跟它相媲美,再者说了,唐溪这么爱你,这是一个多么优越的条件?你错过了这个机会,你还想什么以后?”
沈宁低头,一时之间竟无力反驳,毕竟这件事情,无论怎么说都是她不对在先。
“我很抱歉,表叔。”
“你这是妇人之仁!”孙彪狠狠道,“沈宁,King是你给自己取的代号,现如今,凡是在道上混饭吃的,谁不尊称你一声K爷。什么是爷?爷就是男人,是大丈夫,当初既然是你自己选择了这条路,你就不该把自己当成女人,你就不该优柔寡断,否则,你别看你现在站在云端上,迟早会摔死。”
沈宁厌恶孙彪是真,但却又对孙彪这番话很是认同:“表叔说的对,是沈宁肤浅了。”
孙彪的脸色这才和缓起来,拍了拍沈宁的肩膀道:“这才是我大哥的女儿,金虎的接班人应该有的样子。女人嘛,尤其是像唐溪这种女人,其实除了漂亮有钱,投胎在了一个好人家以外,也就没什么特别的了,玩玩也就是了,何必认真呢。”
沈宁掰开按在自己肩膀上的孙彪的手,心里的怒火愈发强烈:“既然表叔还知道我才是这金虎的当家人,就请表叔收回方才那句话。我敬重您是长辈,希望您也能不要触及到我的底线。”
孙彪大声笑了起来:“想不到我的侄女倒还真是个痴情的种子。不过我可不管你痴情与否,沈宁,作为一个组织的领导者,儿女私情是要不得的,你当的了一时的老大,但你却不能保证你能当一辈子。重庆这边的行动两次连续失败,乔阳对我们金虎很失望。我希望你能好好考虑考虑,拿下唐氏,将功补过。不到万不得已,表叔不想跟你短兵相接。”
孙彪并没有马上离开重庆,而是住在了一家酒店,他的用意沈宁很清楚。
他在逼她。
而彼时的沈宁神色倦怠,躺在贵妃椅上,暖洋洋的日光覆在她的身上,她轻轻眯着眼睛,美丽而苍白。
“阿宁。”
沈宁睁开眼睛,看见唐溪正蹲在地上温柔地望着自己。这才提起几分精神:“纯儿。舒服点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