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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经意识到了什么。但她只是沉默的跟上了伽菲莉安，心下暗自惋惜看起来要离自己远去的平静生活。至于担心，那却是不必要的。林妍想的很清楚，所谓的神灵只是想要抹除威胁到他们的东西，而林妍随时都可以跟着菲菲离开，当她们离开之后伽菲莉安自然不会受到多少为难。如果惺惺作态赖着不走反而会对伽菲莉安造成更大的困局。所以到那个时候，她就会离开。至于伽菲莉安……她应该会很难过吧。但难过也总比以半神之身和神明为敌来的好得多。

    但林妍并不知道，她想的过于简单了。一个法师的法师塔，是他们搜集无数珍稀材料，花费无数时光的呕心沥血之作。那是他们的研究场所、他们的家、以及最后的堡垒。大多数法师在面对难以匹敌的敌人的时候宁愿拼一下法师塔的地利，冒着损伤它的风险来确保自身的安全。而在这种前提下，能够让一个骄傲的法师舍弃自己的法师塔的又会是何等的危险？

    “露西娅，今天教你的东西记住了吗？背一遍安菲尼亚定律！”伽菲莉安严格的询问着，这并不令人意外。即使是处于名为游历的无人知晓的逃窜之中，她最近的教导时间也是越来越长了，要求更是越来越严格，似乎是要在短短的时间里将自己对幻术的领悟全数教导给这个弟子。

    “安菲尼亚定律一：魔网的节点与节点之间的距离反映出它们之间关联的大小，定律二：法术模型的繁复程度不代表法术的难度，但在同一个魔法的不同模型之中，成功铭刻越繁复的模型，则威力就越大。安菲尼亚定律三……”

    林妍很快的流畅的念道，对于从应试教育的制度下成长起来的孩子而言，背诵这些东西并不难，何况完全记忆能力完全可以把扫过一眼的这些书本知识完全铭刻在记忆之中？

    “很好。”听着她流利的背诵，伽菲莉安眼底微微掠过一丝淡淡的欣慰。

    如果她不能在十年之内点燃神火，大概就只能止步于此等待不久之后的大限了。这个时候能有一个天资很不错的继承者，确实是一件值得欣慰的事情。毕竟在这个时代，能够触摸到魔网的人越来越少了。除此之外，露西娅从开始到现在的成长之中，并没有丝毫表现出被力量所惑踏入歧途的倾向。这就更加完美了……既然看起来无法以自己的力量封神，那么教导出一个这样的人也不错。而她的研究与真理，都将被露西娅继承下去。

    所以，伽菲莉安决不允许有任何人或者神灵抹杀这个弟子。

    “希尔娜·伽菲莉安……事到如此，死到临头，你竟然还有心思教导自己的学生。”冰冷而淡漠的声音响起。林妍心底忽然一紧，一股莫名的怒意与憎恨浮现。这个声音的语气，实在是像极了东皇太一。而大荒里的记忆……说实话，林妍的感觉并不好。

    “与你无关。”伽菲莉安陡然转身、不着痕迹的将林妍护在身后，长长的法师袍因为迅捷的动作发出振动空气的声响，她的目光带着冷色，望向站在半空中居高临下的神灵，冰冷而坚决的回答，在空中干脆利落的落地、如金戈交击般回荡。

    “当然与我有关。一年不到的时间，从没有接触到魔法的稚童，到如今足以操纵如此庞大的精神力构建幻境……即使基础上有所欠缺，也是能够在五年之内踏入半神的。如此潜力，可比二十年之前那个少年也不逊色分毫了……”男人轻声自语着，冰冷的眼眸掠过伽菲莉安，无情的注视着她身后的稚龄少女。“而且，她现在只有十四岁，而魔力直到十六岁才会稳定下来进入高速发展的阶段……我们怎么可能放过这么一个人。”

    “……”林妍望着把自己牢牢护在身后的伽菲莉安，想起已经持续了两个星期的逃亡，心底忽然就软了下来。她很想就这么做伽菲莉安的弟子，让她看着自己成长起来，看着自己被人真正的称作“幻境”，以露西娅的身份将伽菲莉安之名传扬到整个世界。然后让所有人都知道，希尔娜·伽菲莉安的骄傲与强大。

    可是，她不只是露西娅。她所表现出的天赋，完全不能说是属于她自己的天资，而她的力量，是无尽能源堆积出来的伪强者。是伽菲莉安教会了她如何去使用这份力量。而她却对伽菲莉安现在所面对的困局无能为力。

    林妍不想使用魂卡，她忽然很怕伽菲莉安会因此改变她的态度。

    “不用担心，露西娅。你是我的学徒、也是一个法师。法师从不畏惧强者，只敬重真理。”伽菲莉安依然面容冷淡而严肃，教导她的声音却平柔了许多。“我的一生所学，大半已然传授于你。露西娅，现在我能做的事情只有一样……”

    男人提神戒备，但当他略微因此分心的时候，伽菲莉安已经布置下了重重幻境，她心知能略微拖延片刻，不由得趁机微微偏过头来嘱咐道：“露西娅，你逃吧，面对必死之局，避战并不可耻。我会为你挡下他，不过或许需要你自己来解决这位追猎之神……名为伊斯洛的家伙。”

    “导师……”林妍有些迟疑，但是空白的卡片已经扣在了手心。

    “看你拖拖拉拉的样子，可不像是我希尔娜教导出的人！”伽菲莉安斥责道，“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