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吻过,总算内心理智重新拔高,我和她额头贴着,闭上眼,把一切顾忌都放下。“邹辰……”她低低唤着我名字,表情无助极了。我耐着心哄她:“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显然是累坏了,我轻轻拍着她后背,不知不觉两人都睡熟了。梦里是一片汪洋大海,我却坠在海里,目力所及都是湛蓝,看不清周围,也看不清自己。
醒来时候是Lucky嗷呜嗷呜的声音叫醒的,她还在好眠,我做了个噤声的姿势,Lucky驯服地站着,不再乱叫。看看表,是平日里它出去活动的时候了,可小颜这般睡着,我怎么忍心叫醒她?她靠在我右肩,腿离着我左脚远远的,两只胳膊攀在我脖子上,呼吸浅浅,睡得正沉。
看来没办法了,我对Lucky做了个等等的姿势,它倒聪明,很不开心跑回自己的阳台眺望风景去,而我却睡不着,就着窗外进来的灯光,想着事情。
住院期间,我不知道他们怎么知道的,居然从老家来了。自己亲生的爹妈,应付起来却还不如大周来得轻松自在。然而我如今的模样比之大学胖了不少,脸色红润,小颜嫌弃医院病号服不舒服,特特给我带的家居的衣服换上,反正总体上说,我活得很好,甚至非常滋润。
客套说了几句,我实在没了耐心。老妈看着我欲言又止,好几次后我终于彻底丧失耐心,下了逐客令。老爸全程皱着眉头,似乎我欠了他许多钱。等他们走了,同病房的病友问我那是谁啊,一点不像探病的,我心不在焉似乎也没回答。
记忆里我家也是普通的样子,妈妈爱唠叨,父亲很严厉。但那之后,在他们眼里,我这个唯一的女儿便如同洪水猛兽,是异类,是怪物,是不能提及的存在。更何况他们毫不犹豫切断我的学费生活费,那时候老妈说的什么来着,哦,她说:“邹辰,我们把你养大,提供给你良好的教育,不是让你做这么恬不知耻的事情的。既然你执迷不悟,那就承担后果吧。”我并非对此有恨意,只是那时候面对空荡荡的钱包,突然就明白人情冷暖,有时候至亲可能也不会顾忌你下顿有没有饭吃。
现在想来,这后果,我承担的还不错。因此,不期而遇的时候,我理直气壮,不觉得自己哪里有不妥。
或许将来陪伴彼此的不是现在的彼此,可相识相恋,小颜为我所做的我都记在心里。有时候我也会想,会不会将来的一天,她离开我,那我该怎么生活?
这个问题没有答案,唯一确定的一点,只是这一生我恐怕爱不上别的人。她给我的爱情太美好,是我一直所期待的,也是我一直所憧憬的平淡的感情。或许我会对谁产生好感因而喜欢,但爱情,我只给得了小颜——杨之颜。
爹妈来的事情,我按住,不打算告诉小颜。看了看时间,我觉得必须得叫醒她,再不起来就彻底错过晚饭时间了。我凑过去,咬着她耳朵叫她:“宝贝,该醒了啊。”
叫了几次,她到底睁开眼,朦胧的神色,我忍不住浅吻她的额角眉心,一声声问她:“宝贝,醒了没?”
她抓过身坐起来,掩饰羞涩:“这么肉麻,呀,这么晚了。”
摸了手机,我打电话叫了餐,跟她说:“你下楼溜溜Lucky,小兔崽子再不去就得方便在家里,还得咱们收拾,还有还有,我想吃橙子,你给我带俩。”
小颜站起来收拾好头发,换了运动鞋,从钱包里拿了些零钱,在书房门口叫了声,跟我说:“在家老实点,等我回来。我就在外面等着,外送来了我提上来就行。你不准乱动啊。”
“知道了,管家婆。”我一动不动装着躺尸,Lucky一溜烟从门口笨下去,应该憋惨了。
这般躺着,我倒是觉得自己太脏了,很想洗澡。但看看石膏,我还是放弃了。这要是给小颜发现——必然的,我肯定好些天不能亲近她。
已经初秋,我老老实实裹着薄被看电视,给综艺节目里的艺人逗的哈哈大笑。过了将近四十分钟,我听见Lucky独有的喘气声,知道是她回来了。
门打开,她一手提着硕大的外卖,一只手里是门口水果超市的袋子,里面两个圆溜溜的橙子。我恨不得冲过去,于是哈着腰看她,眼巴巴盯着袋子。Lucky一声嗷呜宣布它回到领地,满屋子转了两圈,老老实实趴过来给我当脚垫。
“橙子不太好,你先吃,等明天给你带好的。喝点水,我们准备开饭。”小颜放下橙子,进厨房拿餐具,我拿湿巾擦了擦手,坐等开饭。
她晚上一向进食很少,注重养生,今天却陪着我大吃特吃,大份的鸡公煲竟然吃完了。我看看时间,将近九点,躺倒在沙发上,油然而生一股满足感:“撑死我了,你明儿有课么?”小颜顿了顿,点头:“下午的,早上不用去。”
“那你课题怎么样?快完成了吧?”我随意扯着话题,琢磨怎么可以去洗个澡舒服舒服,小颜收拾完残局,给Lucky把水添了,又给它丢了几块狗饼干:“进程还算顺利,没太拖,应该年底可以完成。”
她走进卧室,过了会儿又出来,对我说:“洗个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