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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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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去的无意识黑壳里。

    就算旁边有一个深爱著他,祈求著他醒来的人,他似乎也不会明白那道光明,只为了他而等待。

    八点多的时候,裴理巽才真正走出病房,全身皆因为不知维持了多久的姿势而显得僵硬不堪,然而他已两天没有洗澡,需要回家整理自己之外,也得顺便准备一些两人的必需用品,公司方面也不能不闻不问。

    给了纪茗一通电话请他帮忙请假,电话里对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担心,裴理巽随口以发烧感冒为理由敷衍了过去。

    「还好吗?告诉司音了吗?方便的话可以请她过去照顾你吧。」

    「不用了。」

    裴理巽只是冷冷的、且毫不犹豫的拒绝,「别再找她了,我和她是不可能的。」

    「欸?怎麽了?」

    电话里的男人很惊讶的还想追问,裴理巽已匆匆将电话挂了。

    回到医院已十一点多,长廊上的灯又关了,到处都是死寂般的安静,即使放慢了脚步,地板上的哒哒声还是清晰的传了过来。

    病床上的人依然还未醒,紧闭的脸庞一如平静,白枕上散开的褐发还是生命力般的光泽,与它主人脸上的苍白与蜡黄呈现讽刺x" />的、令人难以忍受的对比。

    裴理巽在门口静静站了几秒,缓和了一直显得很窒碍的呼吸,才走过去帮陶应央掖好被子,握在手心的手腕却突然动了下,以为是错觉,床上青年薄薄的眼睑却真实的颤了好几下。

    那双紧闭已久的眼眸终於缓缓的睁开,久未见光的乾涩让他恍惚难受的又眨了好几下,半闭著等适应了房里的光线,茫然的目光才聚焦到一旁男人紧绷的面容上。

    「好痛,阿巽……你抓的我好痛……」

    低弱的声音,几乎要看口型才知道说了什麽,裴理巽眼睫轻动,恍若隔世般如梦初醒,才发现自己使尽了力气抓著青年。

    「我……我去叫医生……」

    男人慌忙的冲到执班室,执班的医师见状连忙拿起听诊器跟了过去。

    回到病房,不知何时已自己下床的青年站在床头旁,似乎正在扯手臂上埋入的针头,一旁还放著自己原本的衣服,手忙脚乱的显得非常急切。

    「应央你在做什麽?!」

    裴理巽大步过去强按下了他的动作,力气微弱的病患g" />本不是他的对手,连衣服都被抢了,陶应央抬起脸来,神色倔而焦躁。

    「我不要待在这里,我要出院。」他低声说完,不顾男人还拉著他,摇摇晃晃的一心只想往外走。

    「陶先生,以你现在的身体状况还不能出院,必须留在医院观察一段时间。」医生用听诊器帮他检查了会,看著扭头不吭声的病患,有些无奈的道:「中度酒j" />中毒,目前还不排除有其中并发症的可能,裴先生,请你劝劝你的朋友。」

    裴理巽点点头,转将抿唇神色执拗的青年拦腰抱回床上,一直到护士回来将点滴瓶重新换过,房里才恢复安静。

    青年始终扭头看著窗外,一动也不动的沉默著,不知道在想什麽,连男人伸手轻轻 />上他的头发与脸颊都没有反应。

    「为什麽急著出院?」

    「……」

    「有事就讲出来。」

    「……」

    「应央。」

    「……」

    「……别这麽任x" />。」

    沉默的青年,似乎什麽也不想开口,他没有转过头,就算他清楚听见了男人话里的叹息,也听不懂话里不只是为了他一个人而存在的恳求,更看不到,男人眼底那明白浮现的沉痛。

    有点无力,却莫可奈何。如果青年愿意像往常一样大声吵闹、甚至拳打脚踢就好了,他绝对能拿出更强硬的态度让他顺从;然而青年没有这麽做,他只是选择沉默的无动於衷,然後让他感到挫败。

    「你的病还没好,应该好好休息。」轻轻吐息,裴理巽敛下双眼,转身掩去了满身的疲惫。

    「千万……别让我不知道该怎麽办才好。」

    最後说完的尾音,跨出去第一步即被拉住了衣角。裴理巽回过头,陶应央失去往日光润的眼睛看著他,被牙齿咬住的嘴唇已见微微血气。

    「阿巽,我想回去,我真的不想待在这里。」

    回握住他的手,掌心里全是与以往不同的瘦弱骨感,裴理巽一阵心痛,却也不懂他的坚持,只能软下语气的说:「你这样的身体……怎麽能回家?」

    「不要。」

    「应央,别任x" />……」

    无论如何,也不能离开这个地方麽?

    陶应央缓缓低下头,全身好像疲软似的坐回床上,双手却越发紧抓著男人,连肩膀都抑不可止的细细颤抖著,多久,直到紧绷的嘶哑声线再无法压抑住,才又低声的开口祈求。

    「求、求你了阿巽……求求你……我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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