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只剩一桌喝得酩酊大醉的弟兄们,乾脆搬来最大台的电风扇来到旁边,一pgu坐下等着餐点,他已经饿得免洗筷都拆开了,就等着一上桌动筷子,现在只能可怜地咬着筷子过过嘴瘾。
「嗯嗯……喔您好,要预约?这里是时、时光海岸民宿。」林时雨困得理不顺语言系统结巴起来,把手机拿远了些在那打哈欠,直到听见对方轻轻笑了一声,才整个人弹跳着坐起来,心虚地咳了下,感觉自己讲话不太自在。他眼睛一瞟旁边的时钟,内心开始咒骂起对方:「早上五点就这麽急着预约是怎样。」
两人吵吵闹闹地坐上车系好安全带,由於林时雨会给民宿购置用品,所以他买得是稍微大点的休旅车,在车这方面他没怎麽讲究,就随便地买了台满大街到处都是的品牌。等待红绿灯的间隙,林时雨敲敲方向盘,犹疑着问道:「你看过……呃就是那种b较特别,或者一脸愁容的人来你店里吗?」他不知道是什麽x1引他问这个无厘头的问题,可能他只是单纯好奇那个人什麽时候写下的。
林时雨作为一个成年男人,胃口不小,点了几道海鲜快炒配碗白饭,又点了一盘炒面,他作为一个懒得交际的书呆子,一生就没碰过酒也不感兴趣,他从冰箱拿了铝箔包的蔬果汁。吃完的时候店里只剩他和员工了,他无聊得夹起盘里的碎渣来打发时间,他在等陈严建收拾好,因为他通常开车来的时候都会顺道载陈严建回家。这间海产店开在闹区,自然也是长期被部落格列为当地美食名店的,许多美食节目都前来报导,墙上挂着陈爸爸和名人、政客的合照,还有一大墙的留言区,上面到处都是乱画乱写或者签名。
挂掉电话後,林时雨才发现自己拿的手机是私人用的,抓了抓头发,看着毫无备注的手机号码,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是哪个老朋友,说话方式这麽客气感觉也不像朋
关於留言墙上的文字这个小cha曲,过几天早已被林时雨给抛在脑後,他虽然有些後悔,害怕对方看见他这麽敷衍会更想去si,但转念一想,说不定对方是好几年前就写下的呢,他自我宽慰着。
「g饮料我也没算你钱啊。」
「很多啊,有的人喝酒是开心,当然就有喝伤心的。」陈严建侧头看他,「怎样?你遇到了吗?我觉得抑郁的人情绪都很不稳定有够难相处,g店里每次都有那种喝醉了闹事的,超烦。」
闲得发慌,林时雨拿起画菜单用的奇异笔,研究哪里适合给他写,座位旁的墙上有着潇洒的偶像狂粉的表白文字,而那中间夹杂一行小小的字,不仔细看其实看不到,正常人目光都只会被大字x1引,那小小一行字的字迹相当工整:「好想si」,就这麽不经意地被林时雨瞥见了。
林时雨不禁感叹自己真是个没良心的烂人,面对这样本应该带着郁闷情绪,压抑到实在忍不住才小心翼翼倾诉於文字的主人,他竟然还能够带着调笑的心态,写了一行字在下面给自己的民宿宣传:「来找林时雨大帅哥啊,时光海岸民宿欢迎你入住。」还画了一个吐舌的表情。
早晨有一通电话打来民宿的预约专线,林时雨手机有两台,一台专门处理公务,一台就私人用,铃声响得林时雨一惊,心跳都快骤停了,他困得看不太清,随手0过那台萤幕亮起的手机就接了起来。
道别陈严建,林时雨继续开着车要回民宿,周遭逐渐变得黑暗,过了闹区後就没有路灯,仅能凭靠着车灯缓缓前进,时不时还要警惕一下有没有小动物突然从草丛窜出来。
刚写完他的头就被人重重推了一把,陈严建嚷道:「臭乞丐不要在我这里宣传,给广告费了没?」
陈严建住在本地人的住宅区,离海产店有段路程但相距不远,他平时走路也能到。陈严建下车後弯腰在摇下的车窗前,说道:「不过倒是有个人我有印象喔,长得超高衣品又很好。」林时雨投来了疑惑的眼神,「你什麽时候会关心男的了。」陈严建忙解释:「就是我们店里的妹妹特地跟我说的啊,但我没看到脸,听说他头好像受伤了,真不知道是怎麽ga0的,我们这治安蛮好的吧?」
「这麽小气,我还载你回家唉,车钱都没跟你算。」
「靠北啊是你要问我的唉!」
「妈的咧,旺季过了我的店生意就完蛋了,你还舒服。」
林时雨立刻拿过床边的便条纸,记录下对方的姓氏、手机号码、入住时间,正好明天音乐节结束,许多游客後天都会退房,他用肩膀夹着手机说道:「温先生,因为退房後我们这边还需要做消毒和清洁,麻烦您後天下午三点左右再到就可以了,谢谢。」
正好绿灯亮起,林时雨踩下油门,敷衍地结束话题:「没啊,希望我不要遇到。」
「我一个人,想要在後天预约一间房,谢谢你。」对方的声音十分温柔,温柔得林时雨又想睡了,恍惚间觉得这个讲话的方式特别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似的,毕竟世上要一开口就这麽柔情蜜意的男人简直少之又少,除非是来推销的不怀好意,否则绝大多数是像他和陈严建这样除了耍嘴皮子不会讲正经话的。
「喔是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