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可真无聊。泉坐在前往意大利的飞机上,回忆着山本武一脸顾忌的样子、狱寺因为泽田纲吉的死而悲痛欲绝的脸、泽田纲吉惊慌失措的眼神,就觉得厌烦。
“……是我让白兰大人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入江正一躺倒在choice战场上,虚弱而艰难的讲述了一切事情的因果,他语带愧疚,断断续续的说着自己中学做的蠢事。
最开始虽然是半推半就,说起来还是泉把他给迷·奸了,但之后不知怎么,迪诺就稀里糊涂的和对方发展出了炮·友关系——现在想起来,大概是泉求·欢撩·炮的技术太高超,也有
敏锐的直觉告诉他眼前这个神态轻蔑的青年说的对,他根本不可能留下他,这个青年只是站在那里,就已经是强大的代名词了,那种压迫感空前绝后,刚刚一瞬间的杀意……甚至胜于白兰给人的压迫感。
“……泉!?”被困在堡垒内的迪诺惊讶的从播录的画面里看着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青年,一下子叫出了声。
带回基地是肯定不明智的,但就这样放他走……对方又好像知道的太多了。
泉对有兴趣的事儿总是有无限的耐心……但对已经失去兴趣的事儿,却习惯快刀斩乱麻的解决然后迅速抽身,去寻找新的乐趣。就像现在,虽然与十年后的泽田纲吉有过交易,那也只是出于想看彭格列和白兰的争斗的恶劣欲~望,如今事情的进展过慢,让泉又觉得干脆痛痛快快的来场大屠杀没准也很有意思。
从这个角度讲泉到确实是个偏变化系的个性,上一秒还喜爱的,下一秒就有可能弃如敝屣,也未必有什么原因——就只是突然不喜欢了而已。
“山、山本君!”
白兰像是心情很好的轻轻哼了一声,笑眯眯的驳回了入江正一要求再战的请求,眼神却在彭格列的人群里心不在焉的逡巡,像是在寻找是什么人。
鲜血和战斗的盛大落幕。
泉手支着下巴,注视着机窗外厚厚的云层,想到:彭格列,你们可不要让我失望啊——不然的话,我就只好亲自筹备一场盛大的落幕来送给你们了。
这样想着,泉对一行四人随便挥了挥手,就转身打算离开,却被一把狭长的刀突兀的横在眼前。
泉看出了山本武的犹豫,但却一点儿不在意,事实上在这个时间段出现在这里露个面不过是泉自己想见见十年前的泽田纲吉,他本来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干。
下一秒,他寻找的那个人便从天而降,姿态潇洒的落在两队人马正中间,黑发被风卷起的青年神情戏谑,怀里还拦着个只有十一二岁的少女,态度自然的环视全场,看着狼狈的彭格列众人,丝毫不介意自己突兀的出场,挑了挑眉说道:“看来我是来晚了?”
泉看了看一脸本能恐惧的泽田纲吉,对他这种懦弱的恐慌嗤之以鼻,十年前的泽田纲吉成长的远远不够,在泉看来不过是个入不了他眼的小鬼——或者说,十年前的十代家族在泉眼里都太嫩,没什么有趣的地方。但大概是对方无聊的太过,反而让泉连杀人的兴趣都没有了,泉收回视线,垂下眼睑,这个表情在他做来有一种异样的轻蔑感:“你留不下我。”泉冲山本挑了挑眉:“不信你可以试试看。”
“……你是认真的么。”泉维持着转身的动作,用眼角注视着挡在那里的山本武,脸上依旧带着笑,却非常摄人。
“怎、怎么会这样……”泽田纲吉惊慌的喃喃道:“这么重要的事情、这么重要的事情为什么不告诉我们……”
山本武皱起了眉,茶色的眼睛里神色严峻,他审视了泉良久,久到泉蠢蠢欲动的以为他会动手——但最终,山本武放下了刀。
堡垒内的人除了斯夸罗和reborn对泉有些印象以外几乎都没见过泉,而斯夸罗也不过是停留在知道贝尔是被泉捉住的程度上,他并不太关心八卦绯闻,对泉和迪诺的关系也无什么深入了解。但此时泉突兀的出场太过拉风,迪诺不自觉的声音自然引起了别人的好奇。
一直不明所以的在一边观望的泽田纲吉突然觉得脊背一阵发寒,超乎寻常的敏锐直觉使他立刻意识到了继续这样下去很不妙,他几乎本能的出声,试图阻止山本的行动。
最先开口说话的反而是比较天真的女孩子,小春几乎是想都没想的就脱口道:“哎!那是迪诺先生认识的人吗!”
……岂止是认识,还深·入交流过……不止一次。
山本武不能用十年前的同伴的安危涉险,他的使命是将他们安全送到基地。
泉注视着对方垂下的刀尖,索然无味的嗤了一声,这大概就是羁绊太多的无聊之处——羁绊太多,束缚就太多,就不能遵从内心的欲望,就索然无味。平庸之人总是因为感情而束手束脚,让他连动手的欲~望都没有。想到这里,泉只是随意瘫了摊手,一句话也没再说,转身将所有人抛在脑后,大步流星的离开了。
围在他周围的彭格列家族成员听后都露出了震惊的表情,绝没想到自己的这场战斗意义如此重大——然而为时已晚,游戏结束,彭格列已经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