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了,我……”才讲了几个字,她的喉咙像被塞了一团棉花,声音哽在嘴里,已然说不下去。“这些年,我一直不敢想起你,我怕你,怕你怨我,怪我……恨我。”“林郜坤,对不起……”乌月说不下去,泣不成声。“以后我不会再来看你了,我会亲自去找你道歉。”话音落,乌月的脑海里,冒出江鸣盛的名字和声音,她的唇瓣颤抖,声音变得孱弱,目光也哀伤,几乎控制不住体内作祟的负面因子:“也许很快,也许时间会久一些……”“我交了一个男朋友,他叫江鸣盛……”段茂接到乌月电话的时候,他正在消化着傅长逸给他讲的乌月母亲的过往。怪不得乌月一直不愿意见乌杞鸿,怪不得她从不愿在外面顶着乌氏千金的名号,也难怪,她向来是没有安全感的。如今江鸣盛跟乌杞鸿见面,对乌月来说,算是铁律的背叛。看到屏幕上闪烁的名字,他下意识抬眼看了眼傅长逸。傅长逸目光询问:怎么了?段茂面不改色站起来,晃了晃手机往外走,“接个电话。”“段茂。”乌月的声音在听筒里更显无助:“我打不通江鸣盛的电话,你可不可以帮我订一张西江飞北城的机票,我的手机好像摔坏了,屏幕有些不灵,自己操作不了。”“你自己一个人?”段茂站在走廊尽头,心惊担颤地听着她描述自己的位置,男人的眉毛快要竖起来:“江鸣盛这孙子怎么敢放你一个人去那么远的地方!”“等着!”段茂在网上给她订了一辆网约车和机票,接着,他快速浏览了一下西江的天气,一查吓一跳,语气变得焦躁和冷硬:“这么冷的天,谁让你去墓地的!我给司机发了位置,你先上车!其他的交给我。”“先挂电话,我打电话让机场那边准备毛毯和热水,帮助你登机。”段茂作势要挂电话。听筒里,乌月小小的声音叫住他:“段茂。”段茂动作一滞。“谢谢你。”他苦涩地扯了扯唇,声调不自主降下来,低声安抚道:“好了,别多想,你下台阶注意安全,剩下的交给我。”挂掉电话,段茂打通航司至尊热线时,骂了一句操,心里把江鸣盛已经大卸八块了。四合院的木屋,是挡不住一些声音的。傅长逸站在窗边低头吸着一根长长的烟,直到段茂的声音消失,他恍然扭头,询问直直立在门口的刘特助:“今天是几号?”“今天是3月18日,总裁是有什么事落下了吗?”“3月18……”傅长逸的瞳孔放大,思绪飘了飘,他猛然弹了下烟灰,笑了:“原来如此。”“你。”傅长逸拿烟朝着刘特助点了点,“找人,把今天西江墓地的监控调出来,只要能拍到人,把照片发给江鸣盛。”“拍到谁?”“乌月。”傅长逸不悦的眼神立马扫射过去,“还能有谁?”刘特助大气不敢喘,正巧,他的手机在此时震起来,他拿出来看了一眼,犹犹豫豫看着傅长逸。“别浪费时间,有话就说!”“傅总,兰月小姐来了。”傅长逸听见这个名字,剑眉紧蹙,十分不解地看着他,“她怎么找到这里来的?”“上次我送兰月小姐到家,她的包落在车里了,刚打电话说要来取。”刘特助看傅长逸浮现出焦躁的神色,立马补充道:“不过兰月小姐不知道你也在。”傅长逸立马挥手,“那你还不出去,赶紧打发了。”“是。”段茂从四合院不辞而别出来,迎面就撞上;立在那辆幻影旁的兰月。他大脑空了几秒,“你怎么在这儿?”兰月眯眼,也觉出不对,“那你怎么在这儿?”段茂知道兰月对自己有意见,不会傻到告诉兰月乌月的事情,添堵不说,说不定还会挨一顿臭骂。更何况他向来吵不过这个女人,现在有正事要做。段茂面不改色:“怎么还问上我了,来这里当然是谈生意吃饭喽,我这边有点急事,改天一起吃饭哈。”说完,他不等兰月质问,拉开车门启动,飞一样逃跑了。“……”兰月抬腕看一眼手表,刚要抬步进四合院,刘特助出来了。他一边道歉,一边打开车门把她的包从车上拿下来。兰月接过包,问了一句:“你家主子呢?在里面?”她的下巴朝着四合院抬了抬。刘特助否认。兰月也没为难他:“你回去告诉傅长逸,我有事要找他说,让他来找我。”刘特助脸上挂着官方的笑:“傅总最近公务很多,可能……”“他爱来不来!”兰月没好气地打断他,“让他别后悔!你们以后别给我打电话,求我我都不来!”
刘特助背后冒汗,狗腿子似得目送她离开。回到厢房把话转达给傅长逸,他脸色一阵黑,不耐道:“不管她。”“我刚才吩咐的事,办快点。”“是!”江鸣盛从写字楼出来,一直没有看的手机涌上来无数条未接来电。看到乌月的名字,他不由一惊,拨回去听到话筒里的已关机提示音。江鸣盛怔了怔,立马上车,驱车往学校赶。教室门口,男人颀长的身影立在那里,像一道风景线,焦急的目光快速扫视着班里的每一个人。石雨露记得这个人。他来过课堂旁听,被教授认出来不是学生。好几次看到他停在校门口的吉普车,跟接送乌月上下学的车是同一辆。石雨露抱着书,按开乌月的微信,她举起手机,走出教室时对着话筒扬声:“乌月,你那边情况怎么样?下午的课你还上吗?”江鸣盛拦了好几个乌月的同学询问,他们都不知道她的去向。猛然听见乌月的名字,江鸣盛的目光瞬间锁定石雨露。石雨露的手腕被一只大掌用力握住,但很快又松开,“同学。”江鸣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