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事,后来北伐回来便经沈大人调入了北镇抚司。”胡杨林大概猜到了这位公主所想,于是便干干脆脆的都说清楚了。
“啊,胡大人参加了北伐啊。”陈玉祥不由得想到王允义:“本在军中做得事情,怎又结识了沈大人,调入了北镇抚司了呢?”
纵使陈玉祥久居宫中,她也知道锦衣卫的肥差可不是谁都能捞得到的,且沈扬和王允义本就不合,他怎会结识了王允义手上的小军官并要把他调入自己手上呢?
“啊,当年在漠南,我大齐与漠南贵族举行马球赛,臣进了一球,沈大人便记住了臣,后来大人听说臣没有死在封义,便觉得这是个缘分,于是便调臣到了北镇抚司。”
“封义打仗的时候,胡大人也在?”陈玉祥还不知道这回事,于是便压抑不住好奇的心:“那一仗,我军是不是特别英勇?”
“回殿下的话,那一仗甚为惨烈。”
陈玉祥思索了片刻,还是没有忍住:“听说皇上的老师,魏师父,当年也在封义守城,不知文官是不是都要上战场?”
胡杨林笑了:“魏大人当然上了战场,说起来,援军来的时候,大家都跑去迎接援军了,就臣和魏大人坐在城墙上,两个人满脸黑乎乎的,那一刻臣可永远都忘不了。”
“这样说来,胡大人和魏师父算是生死之交了?”
“应当算是生死之交了,若不是如此,魏大人进宫救驾的时候也不敢叫上臣。算来,臣与魏大人结识了有六七年了。臣才见到魏大人的时候,他才只有这么高呢。”没想到竟然聊着聊着聊到魏池了,胡杨林一下子就打开了话匣子。
“那时候,他才从翰林院到兵部来,王大人指派臣教他骑马,魏大人可真是个倔脾气,偏偏选了个谁都不敢骑的马,愣是在十天之内将那马驯服了。马倒是驯服了,满身都摔的是伤,连拿筷子都拿不起来了。哎,看他是个读书人,脾气可不是一般的倔,又非要跟着学武功。”
“那魏师父也十天就学会了?”陈玉祥赶忙追问。
“那当然不行,这是要硬功夫的,不过幸好学了一招半式,才出兵不久,魏池他们去探路的时候就遇到了伏兵,等我们赶到的时候,我看到他全身都是血,几乎以为他一定是快要死掉了,但幸好的幸好,我们赶到的够及时,他没事。”胡杨林现在都记得,魏池还没说话就吐了一口血,当时他的表情不知道是不是和这位公主的表情一样紧张得快要哭出来了。
“臣以为,他是永远学不会武功的,但是也许命运真的要考验他吧,作为一个文臣,他偏偏经历了这样多的事情,等我们到达封义,他的武功真的已经像模像样了。”胡杨林心中不由感慨:“那一个多月的每一天,封义似乎都要被攻下了,但是似乎只要有他在,就能再捱一天,就这样一天一天有一天,终于等到了援军。记得有一次,我们从城墙上下来才发现,刀的刀口都卷得没法用了,刀柄都砍松了,正想着要换一把,敌军又涌了上来,就用着这样的刀,我们整整支撑了两个时辰,现在想来,真不知道是怎样活下来的。”
胡杨林一口气说了好些才察觉到自己失态,赶忙闭嘴。
“无妨,”陈玉祥没想到这个人和魏池的关系这样好,他口中的魏池是自己所不知道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让自己心动不已,虽然很想让他再多说些,但这样也许真的很失态:“胡大人请忙吧,本宫要去见皇上了。”陈玉祥对他友好的笑了笑,努力压抑了好奇的心,往书房里走去。
胡杨林沮丧的垂着头,后悔自己一时失言。
即将面临大考的陈熵和呆在京城里的学子一样忙得焦头烂额,陈玉祥进来坐了好一会儿了,他才发现。
“吕敬,你为何不通报?”
“皇上,奴婢通报了的呀。”
陈熵挠挠头。
“皇上,吕敬是通报了的呀。”陈玉祥忍不住笑了起来。
陈玉祥在笑,但脸上的笑容却满是疲惫。陈熵有些心疼,便放了手上的东西:“姑姑既然来了,不妨配朕出去走走。”
“好啊,”明明是个小孩子,却要每天好几个时辰这样忙碌,陈玉祥真是非常担心,赶紧站起来:“走,咱们到花园里去逛逛。”
**月的天正是蓝的时候,微风拂面,心情似乎应该如此景色般清爽。
“姑姑。”
“嗯?”
“父皇和父皇的兄弟们好么?”
“啊,”陈玉祥觉得这个问题很艰难:“应该很好吧。”
“姑姑,您应该对熵儿说实话。”陈熵没有兄弟,但是他能够感觉得到自己应该和百姓家的孩子不一样,如果他有兄弟,他一定没有办法像百姓家的孩子那样待他。
“熵儿为何会想这个问题?”陈玉祥停下来,看着陈熵的眼睛。
“因为,”陈熵的眼中闪过一丝悲伤:“父皇曾经告诉过熵儿,熵儿已经是太子了,不应该再和姑姑走得那样近。我明白父皇的意思,我便想,是不是在父皇眼里,连皇姑姑都是不值得信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