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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采菁看着心下一凛肃起神情问:“怎么啦兴哲?出什么事了?”
“是流民。爱睍莼璩”澹台兴哲微微眯眼望着前方不远处浑身紧绷已是一副戒备状态。
文采菁顿时也是一惊很快探出头向前看了过去只见就在前头不到三五丈远的路上走着二三十个蛮人有老人有孩有女人当然也少不了男人个个面有菜色身形消瘦中间两辆装的满满当当的大车由两匹瘦骨嶙峋的病马哼哧哼哧拉着将前面的路堵了个严严实实已极慢的速度往前走着。
似是听到了马车的声响他们都停了步子转头看眼里闪着幽幽的绿光特别是那几个看着年轻还留有几分气力的男人许是见他们顾车前行已生出不该有的念头了。
文采菁看着他们皱了一下眉嘱咐了澹台兴哲一句便退回到了马车里:“绕过去他们要敢动手你也别客气。辂”
“是夫人。”
马车在短暂的停留片刻之后再次缓缓向前驶了过去。
文采菁有些紧张她倒不是担心兴哲打不过他们除了那几个饿得只剩下不到一半气力的男人其他人根本不足为惧只是他们也都是些可怜人夏天的时候一场突如其来的瘟疫席卷大草原成群的牛羊一夜间倒下不出几天就都死光了他们本都是靠着游牧为生的没了牲畜根本无以为生于是有些人开始铤而走险或又开始频频***扰起了大周的边境或是抢劫来往的商旅不过也有些人选择了举家举族迁徙进城找事做以求温饱都是些无害的所以不到万不得已她不想伤他们性命纥。
今年似乎注定是个灾年不止北蛮大周也陷进了大麻烦里岭南也发生了瘟疫不过病倒的不是牲畜却是人同时黄河决堤数万人死于洪水数万人/流离失所流/亡他乡。而且就在她过来白月城之前她刚得了从旭州来的消息似是有人妄图趁着这股乱象意图不轨呢。
不过这些暂时都与她无关。
她一手抱着楠哥儿一手拉着柔儿警惕的注意着马车外的动静在没进白月城之前一刻都不敢放松。楠哥儿乖顺的偎在她的怀里许是受了她的情绪感染脸上也有些紧张倒是柔儿非但不紧张还兴奋的不得了不住要探头往外看让她费了好大劲儿才把人拉住。青杏则神色凝重的堵在门口手里已紧握住了一把匕首以防有人冲进来。
偌大个地方明明人不少却没有一个人话除了车轱辘的声响什么都听不到让人觉着心里头坠的慌。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听到澹台兴哲在外面似是松了口气的道:“好了夫人已经过了。”
文采菁这才松了口气面上稍稍露出些许安心的笑容来也松了使劲拽着柔儿的手。
一解了束缚柔儿嗖的一下便又冲出去了马车缠着澹台兴哲去了。
这回文采菁放心了反正出不了什么事也就由着她去闹腾了。
青杏将手里的匕首重新藏会到衣服里想起刚才的事情还有些心有余悸道:“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他们会一窝蜂冲上来了刚才看他们眼睛里头那绿光看着好吓人还好只是虚惊一场。”
“就差点。”听到马车里青杏的话澹台兴哲在外头道“那几个年轻的看样子是要冲上来的不过被个老丈拉住了……”
还好终究还是有惊无险。文采菁长长舒了口气。
马车又往前行了一阵终于平安的进了白月城。
白月城位于蛮国北边是淳于部落的属城淳于恪便是住在这白月城中。
马车进了白月城后便直奔城北熟门熟路的停在了一座气派的大宅子前。
澹台兴哲先下了马车撩了车帘将首当其冲往他怀里扑的柔儿抱下了马车。
一落地柔儿便先噔噔噔爬上了台阶抡起拳头使劲敲那朱红色厚实的门板一边敲着嘴里面还一边叫着:“开门快开门姑奶奶我来了……”
文采菁牵着楠哥儿跟在后头听着她嘴里头的叫嚷顿觉哭笑不得忍不住抬手过去在她的脑袋上轻轻敲了一下:“怎么话呢?什么姑奶奶哪有这么自己的。”
柔儿眨巴着乌溜溜的眼睛看她:“可是上次七姨姨就是这么叫我的呀。”
文采菁顿时又好气又好笑:“那还不是因为看你闹腾的实在没办法了可不是在表扬你……”
丫头羞的脸通红气鼓鼓的:“七姨姨太坏了……”
“这可怪不得你七姨姨谁让你整天都像个野丫头似的一点儿都不淑女。”文采菁又敲敲她的脑袋。
丫头奇怪的歪着脑袋问她:“淑女?淑女什么样?”
“就像上次在旭州你见到的那个罗姐姐那样的。”文采菁想了想给她举了一个例子是镇北军新上任的监军罗大人家的女儿今年五岁那可是个真正的大家闺秀。
丫头一听一张脸瞬间扭曲了:“那我还是做姑奶奶吧……”那个罗姐姐比她年纪还大两岁走路比她慢吃饭比她少话的声音也没她大闷死了一点儿都不好还是做姑奶奶好可以自由自在到处疯只要不闯祸娘也不会打多快活多逍遥。
文采菁无奈苦笑摸摸她的头没再多什么。其实她也不希望她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