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到湖里”,两人暗地里写的却是另外一条计策。昝维离得远,火光又暗,她却没有听到。
卯时未到,心悦就随便拎了一个南家家眷,跪在两院高墙之间,颈中插着一块牌子,仿佛法场行刑。
心悦破风箱似的嗓子聒噪道:“我早就想这么玩了。”
旁边立着的是化名罗进的韩舵主,听了他这句话,点了点头。
心悦颇无趣,拎起刀来看了又看。
五更打过,心悦拔出木牌子往地下一丢。地上那人低低啜泣,摇头挣扎起来。心悦道:“莫动,左右都是要死的,你若乖乖的,还可死得毫无痛苦。”
地上跪着的那人只是摇头,心悦又道:“真的,你的感觉还没有那么快哩,只要一刀斩下脖子,就能砍断痛觉了。来,四……三……”
他看样子并没有打算数二,刀已挥了下来。
忽然间一串闪光,伴着微小的爆鸣声传来,他面前不远处忽然凭空多出一串烟火,直直冲他脸上砸来。心悦一刀挥不下去,急忙矮身躲开。
他抬头一瞧,房顶上站着一个穿着灰衣灰斗篷的少女,手中拿着一把短刀,与他这把一样,都暗淡无光。
少女刀尖忽然一挥刀,韩舵主尚不明白为何她隔如此之远就挥刀,心悦却早有准备,提起地上的人替他挡了一下。那人惨呼一声,却闷在口中发不出来。
少女忽然消失,心悦惊恐地转过身来,忽然背后剧痛,竟是朱投依已经出现在另一边的房顶,几团冰球打在他背后,湿透了衣服,急冻带来了痛觉,也让他的动作变得迟缓下来。
他躲在下面,拼命寻找死角,一度还想用韩舵主做挡箭牌。不过韩舵主见朱投依只冲着心悦一人,非常知趣地跑到了另一边。
忽然几根箭矢破空而来,朱投依手中急捏法印,有两支箭眼看要射中她,却像撞在了看不见的屏障之上,弹到一边。朱投依见有援军,回身挥出一刀,竟远远地在这群人胸前留下一道冰痕,她抽空又对着心悦来了一下,叫他刚跃起要上房顶,就被打了下去。
她闪到四丈之外,跳下房顶。现在仍是凌晨,偌大的庄园里空无一人,她正打算寻一处绝少人烟的地方躲进去,前方出现一个人影。
她抽出刀,一刀挥了过去,带出一片灿烂的辉光。
前面那人咦了一声,却硬吃了她这一击,发出一声闷哼。
她收起了手中的机弩,低声道:“从我这走,我后面没有人。”
朱投依却急奔过去,扶住她道:“唐……”
唐三彩捂住她的嘴道:“走,不是要抓你,是在抓昝维。”
朱投依道:“你的伤?”
唐三彩笑道:“你道我真的硬吃了吗?就擦了一下。快走,躲起来。”
朱投依点点头,往后退了两步,就这样凭空消失了。
心悦追上来,只见唐三彩,不见朱投依,怒道:“你竟然没抓住她么?”
唐三彩冷笑一声,不屑道:“抓她做什么?她是昝维么?”
“你!”
唐三彩又道:“那可是你老婆,你俩打架,碍着我什么事了我非要拿她?”
“你莫说风凉话!她要坏了大事怎么办?!”这人便是昔日武林盟主李心翊,他一把火烧了自己的多罗山庄,放着好好的武林盟主不做,居然化名心悦,跑到霍先生麾下做一名堂主,更烧了自己的头脸,成了个残废。
唐三彩笑道:“她自坏你的大事,又坏不了我的大事。”
心悦咬牙切齿道:“要是耽误了先生的鲛人心,我瞧你如何谢罪!”
唐三彩下巴一挑,道:“我们走着瞧。”
朱投依寻了一处院子,看起来颇荒弃,门头紧锁,里面大敞四开,不像是有人烟。她正打算躲进去睡一觉,推开门,却和上官大眼瞪小眼。
两人都吓了一跳,上官失声道:“朱夫人!?你出山了?”
“唐琪?!你怎地在这?他们做了个局,坑你师父……”
上官猛地起身,正要出去,朱投依续道:“没坑到你师父,却坑了我。”
上官看着她,又缓缓坐下来。
唐琪正是两人初见面时用的化名。那时她自称唐琪,是昝维的徒弟,而昝维顶了她的名字,自称大理寺从六品评事郎上官。
她如今仍能这么叫,看来银长老并未露陷。居然能替晚辈保密,银长老真乃一代长辈表率。
“朱夫人,你此番到这来?”
朱投依笑道:“来杀李心翊。”
上官奇道:“李心翊?李心翊在这?”
朱投依道:“是啊,他头脸都烧了,现如今长得可怕得很,他化成灰我也认得,瞒不过我。只可惜在宣城的时候,叫他抢了我的端德,还让他跑了。不过不要紧,我自有法子杀他。”
上官道:“李心翊毁了容,还扛了一把大刀……莫非是……心悦?!”
朱夫人冷笑道:“心悦?这名字起的真娘气。怎么,你们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