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如若你们敢妄动,这信号可是发不出去的。”
十八卫士亦虎视眈眈,扫视着这些人。
这些均是南府家丁,因家中老小均叫常□的人马劫持,不得不替他们卖命,听了此言,只好抽出刀,三三一组,于此窄路上迎击。
唐三彩道:“都堵住耳朵。”
余人依言堵住耳朵。远处竹矛掷来,又有长枪夹杂其中,有人替唐三彩格下,有人捡起来反扔回去。只一会儿工夫,几个小乞儿提着刀出现了,后面跟着一些棍僧,见路中只有二十多号人,为首一人一挥手,一群人杀气腾腾地冲上来。
当先一人已经冲到了近前,那十八个卫士一人拿起一支长枪指着前方,先头的人一刀格开长枪,就向着全无抵抗的唐三彩砍来。
唐三彩一袭灰衣,原本一动不动,忽然一动,手挥五弦,琴身发出裂金碎帛之声,当先几个人如胸口遭锤击,口吐鲜血,委顿在地。
她左右手齐用,弹起一曲降魔调,直有开山裂石之效。她这手以琴音伤人之功,乃在刀阵之中炼成,原本只是为了驱散雾人。而后,她偶然间发现琴音伤人,对人的血肉之躯,亦是有效,只不过这功夫太过诡异,不敢在人前显露,只在暗杀时使用。而这以琴音伤人,虽然对自身颇有损耗,但无论人多人少,威力都是一样。她以为如果能以琴音,将这些不明所以的人吓上一吓,阻上一会儿,便可给霍先生等人多争取些时间。
她手下十八卫士趁着敌阵混乱当中,持刀进去大杀特杀,瞬间便放倒了十几个。后面的人不明所以,站住不动,集结起来。只见正中一人,指手画脚,大约又在想什么办法。唐三彩毫不犹豫,手持黄铜机弩,瞄准那人后脑果断扣下机括,只见那人晃了两晃,仆倒在地。
忽然敌阵中有所骚动,只见那些人纷纷撕下衣角布片,塞在耳中,重新杀了过来。十八卫士当先一人道:“晗堂主,他们塞住了耳朵。”
唐三彩道:“把他们赶到前面去,你们混进去杀人。”
她又拿刀指着一南府家丁道:“叫,叫不要杀我,叫得越惨越好,往前走。”
那个叫他指着的南府家丁立刻杀猪般地嚎叫起来:
“不要杀我呀我是被逼的!”
“救命啊救救我啊!”
“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岁稚儿,不要杀我呀呀呀呀呀!”
这群人由十八卫士驱赶着冲向了人群。因方才常□已将这些人倒戈相向的缘由说出,他们这般一叫,对面冲上来的人颇有些投鼠忌器,初时不敢动手,叫十八卫士混在里面一举杀了不少人。
人群中忽然冲出一人,一套连环踢丝毫不管是不是真的南府家丁,只要穿着南府的衣服,就一脚踢到头。但凡中了他一脚之人,都晃了晃倒下去,七孔流血,不知死活。
这人正是铁力,昝维曾说过他昔日名叫玉南笙,乃是当年的杖术大师,因被翻天铁手吴桐捏碎琵琶骨而废了双臂,落魄浪荡,却竟然习得一身以脚当手的特别法门,后习腿法,三十岁大成,因而做了丐帮执钵长老。
唐三彩与他在宣城曾有一面之缘。因他救过朱投依,唐三彩还对他颇有好感,不想在此处不期而遇,不得不战。唐三彩并不怯战,虽然心中唏嘘,手中匕首还是快如闪电刺了过去。
铁力没有双臂,躲闪起来到底比旁人慢一点,被她刺中肋下,所幸受伤不深,抬腿便是一式斧劈。
“斧劈”是高抬一腿当头砸下的招式,铁力没有双手,腿法浸淫多年,早已没有了别的花俏,只追求速度最快,力道最大。然而唐三彩用的却不是寻常刀剑,而是不足一掌长的短匕首,她只轻轻一翻腕,刀尖向上指着他小腿肌腱必经之处,就叫铁力不得生生扭腰,堪堪错过这一下。
铁力也不是省油的灯,右脚落地就接扫堂腿,唐三彩只得跳起来,却正合铁力心意,只见他跳起来飞踢两脚,唐三彩腰背中脚,横飞出去。她在地上就地一滚又站定,勉强稳住重心,却见头上一黑,铁力又一脚砸来。
她拿匕首的手还在地上撑着,本可直攻铁力裆下,到底是顾着道义,只得放过这次机会,又一滚,躲了过去。
铁力承她的情,没有追击,说道:“朱少侠,没料到你要替大魔头卖命。”
唐三彩道:“各事其主,无可奈何,出招罢!”
铁力道:“只要你束手就擒,我可担保饶你一命。”
唐三彩不答,抬起左手放在嘴边,打了个呼哨。丐帮与少林众人不明她要做什么,南府家丁之中却有十多人齐齐出声道:“晗堂主!”
唐三彩道:“时间已到,你们从此不必再回来了!”
“晗堂主!”
丐帮少林众人一听他们要走,哪肯放过他们,愣了一愣之后,尽皆扑了上去,要叫这班人死在此处。唐三彩使尽力气纵身一跃,整个人如庖丁刀入牛身,割喉的割喉,断腕的断腕,把追兵统统送上了西天。十八卫士只余十人,见唐三彩不顾一切给他们断后,统统都叫了一声:“晗堂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