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毫不夸张的说,龙琅玕是天不怕地不怕的。
条令法律、道德伦理、都不是他心里事儿。
什么基督、真主、如来佛也都不关他的事。
甚至他亲爹也要看他的心情来决定需不需要怕一怕。
至于什么天灾人祸那都是弱者的借口,在龙琅玕这里更加不是事儿,还谈什么怕不怕。
可是自从那年将玉羲和从她家带走后,有一样东西,他怕。
他怕火!
那火太特么渗人了。
它肆掠疯狂无孔不入完全不受人的控制。
那次为了将玉羲和从她父母的禁锢中偷出来,他一时冲动,单枪匹马就冲去了她家。
她总有本事让他疯狂,以至于他完全没有一个大佬的自觉,做出幼稚愚蠢的事情——单枪匹马的去抢人。
本来做好了隔离,本来初衷只是烧院子里的工具房吸引看守人和她父母的注意,围魏救赵。
本来一切万无一失,可是等他抢出人一回头,才发现那火已经疯了。
不知什么时候那火已经越过隔离带,烧到主宅,而离那工具房最近的刚好就是玉羲和父母的卧室,那房间已经被烧得红亮亮的,浓烟四起。
龙琅玕心里咯噔一下:完了,那是玉羲和的父母,玉羲和的!
他将玉羲和扔进车里,又扑了回去。
玉羲和是什么样的人他太知道了。她看起来有多厌弃父母,在父母面前有多叛逆,相对的,她对父母就有多大的期望,有多深的依恋!只不过父母不符合她众多的期望让她失望了罢了,只不过父母从不给依恋的机会让她委屈了罢了,所以她恨,她叛逆!
没有爱哪里来的恨?
儿女和父母间的爱又何尝不是一样?有多恨就有多爱!所以,玉羲和怎么能没有刘柳,怎么能没有玉谦进?
龙琅玕怎么能让他们就这么没了?怎么能让他的宝没有父母?那可是他心间上的肉,哪怕她有一丝的不快,他都舍不得得肉疼的宝贝啊!
龙琅玕不顾一切的冲进了火里。
他疯了!
那火也已经疯了,扯天扯地的呼啦咆哮着蔓延。
院子里的保全人员,一个个对付起人来是人高马大,牛气轰轰。可是面对这咆哮的火,对着蓬蓬的滚滚浓烟也只能站在远离大火的院子外打转,电话119,剩下的就是看着熊熊的的火,一脸恐惧,慢慢往后退。
边上是嘶叫的玉白月,那声音尖利,竭嘶底里,疯狂的与那疯狂嚣张的大火相互呼应,听得人肝颤!
所有人的眼前一道黑影划过,带起一阵风,一个人已经冲进了大火,冲进了热浪都能将人扑倒的大火。
想到他心爱的人,龙琅玕已经什么都顾不上了,他只是不停的往已经烧得摇摇欲坠、火星四溅的屋子。
热浪灼烧着身上的每一个毛孔,眼睛都睁不开,他硬生生依靠记忆中的方位冲向了刘柳他们的房间,可是那里的火势却最为凶猛,火舌示威一样狂妄的舔舐着每一寸墙面、门框,浓烟滚滚。
那房里的人又正在经历什么?
龙琅玕将花房那里扯过的浇湿了的棉被紧了紧,整个罩在身上,咬牙冲了过去。
一脚踹向门,居然没有动静?难道门反锁了?
躲开四溅的火星,他用湿棉被裹住手,咬牙扳门把手。
混乱中,门把手上一个烙铁一样火热的,绳索一样的东西,直接就将龙琅玕包裹着门把手的湿棉被烫得“斯拉斯拉”作响,然后“嘭”的一声烧了起来。
龙琅玕被烧灼得手一缩,完了,湿棉被也着了!
没有时间了。
龙琅玕不管了,他整个人撞到了门上,轰隆一声,门边的墙倒了,门却还是被那火红的绳索给斜挂着直晃荡。
龙琅玕已经喘不来气了,从歪倒的门缝里钻了进去,结果眼前只有大火,根本没有人影。
不对,窗户边好像有两个人形,在熊熊大火中,其中的人形还动了动,便再没有动静。
完了,一切都来不及了!
怎么办?他的宝怎么办?龙琅玕还是冲了过去,可是刚跨出一步,一股强大的水柱暴力的冲了过来,龙琅玕眼前一黑。
失去意识前一秒他唯一的念头就是:宝,你杀了我吧!
龙琅玕不怕法律不怕伦理道德,可是,那火他能不怕?它吞噬了玉羲和的父母,她要是知道了不理他怎么办?她要是疏远他了怎么办?她要是不爱他不要他了怎么办?
没有她的陪伴,没有她的爱,眼前没有她,那他还活得下去?
从遇到她开始,他就怕她不见他,怕她跟别人走了,怕她不爱他,怕她远离他,怕没有她……总之是各种害怕,所以他如影随形的跟随,不管是强迫也好,用手段也罢,只想保她周全,确保她只有他!
可是,一场肆掠的大火让他最怕的一切必定会在某一天杀到面前,不管他怎么努力,怎么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