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愿助我?”殷离奇道:“现在?”虽说已不是第一次助她运功化毒,可往常那殷语默不曾重伤,试用的毒亦心中有数,全无后顾之忧。
“对,现在!”殷语默用力点头,坚持。忽然很想知道,殷离究竟可以为自己做到何种地步。
“现在根本就不是逞强的时候。”殷离不明白为什么殷语默这般心急,有些气恼。殷语默不再多说,径直走到床边,将银弓对折,取出内里药丸服下,这些药丸乃恩师所赠,每逢练功危急关头服下一丸,可保无恙。
殷语默除去外衣,双脚盘膝而坐,自行闭气运功。很快,右肩上那对血蜥开始泛红,颜色越来越鲜亮,艳得滴血,脸色亦随之越来越苍白,惨淡不堪。清凉寒气自丹田缓缓上升,经四经八脉渐渐齐聚胸间,一遍又一遍地掠过气血淤塞之处,每一次都能带来钝痛,一次比一次强。内力在体内来回拉锯着,直把她折磨得死去活来,一丝鲜血自嘴角缓缓溢出,此乃内力不足被反噬之征兆。值此紧要关头,胸口紫宫和小腹关元要穴上同时被灌入两股纯正真气,与原有的寒气汇作一处,凝结成更强大的力量再次朝上冲去。
殷语默睁开眼帘,看着殷离被气得发青的脸,心中发出一声叹息,水岳最后的哀求到底是凑了效,自己心太软……而眼前女子对自己又用情太深,太过宠溺……
对耶?错耶?
殷语默心神渐乱,带得气息不稳,顿时险象环生,殷离见状益发不敢怠慢,小心翼翼用真气牵引着她慢慢运功一个小周天,继而一个大周天,如此交替反复,隔了好久,昏昏沉沉中但听得一声轻响,很轻很轻,轻得仿佛不曾发出过一样,却还是清晰无比地传了过来,掌心内力倾泻而出,再也感受不到半分阻隔之意。
玄关告破。
殷离大大松了口气,疲惫垂下双手,身子一软就跌到了殷语默身上,若再久一分,便撑不住了。而殷语默也没好到哪去,被殷离这么一靠,也就跟着顺势倒了下来,她亦到了极限。姐妹俩瘫在锦被上不住喘气,过了许久方才缓过劲来,旋即被窗外海风一吹,俱都冷不丁地打了个寒颤。
第19章 迷夜
蜡烛早已燃尽,月色无声洒落床前,折射出一片清冷,安静得叫人舒心。或许是因为毒素尽祛,又或许是因为神功初成,此刻殷语默全身上下仿佛裹了层琼浆玉色,肌肤似水柔滑,将肩头两尾血蜥衬托得愈发鲜红娇嫩,宛如罂粟般极具诱惑。
殷离情不自禁俯下身来,在那血红肌肤上轻轻啄了一下,似还不过瘾,稍事停顿又再吻去,轻轻舔抵。殷语默用手将她推开少许,面红耳赤:“莫要这样。”
“莫要怎样?”殷离有意戏弄于她,坏笑着指了指窗外月亮:“皇姐,我拼了命地助你,趁时候尚早,你何不好好谢我?”殷语默顺着往窗外看去,一弯新月挂在云间若隐若现,远处渔火星点,渔人们还在奔波,确实不算很晚。
拖住她一宿。
水岳的话语在耳边突然响起,不断盘桓萦绕,宛若魔音贯耳。
这时,殷离又在她颈上亲了亲,一路蜿蜒而上,直到亲过脸颊与鼻尖,方始停将下来,心中好生诧异。换作以前,但凡有轻薄放肆之举,殷语默从来都是怒不可遏,甚至疾言厉色,可如今却没有,她的皇姐此刻恍惚分神,好比迷失了方向一般。
“皇姐?”殷离试探地唤道。
殷语默一怔,才猛然意识到两人竟是贴得那么近,甚至可以感受到对方温热的鼻息。看着殷离近在咫尺的精致五官,紧挨着她玲珑通透的身体,殷语默心头大震,一股从未有过的暖流自小腹涌上,瞬间覆盖了全身,难以遏制。似是受到了鼓舞,殷离大胆凑上前去吻住她双唇,殷离好比初涉情事的少女,小心而又贪婪地品尝着,如痴如狂。这种期冀了许久的愿望忽然实现的感觉,真个是美妙得无以复加。
隔了好一会,两人才气喘吁吁地分开。殷语默残存的一丝理智飘然回落,尚未来得及把人推开,殷离又再次吻来,麝兰半吐,脂香满唇,将所有刚到嘴边的话语尽都堵了回去。俯仰间,看着殷离身上的与自己几乎一模一样的蜥蜴纹身,忆及过往诸多旧事,心中益发爱恨交加,愣怔良久,忍不住幽幽问道:“什么时候绣的?”
“九哥叛变之前吧。”殷离呢喃道,用手抚摩着殷语默的血蜥,不无感慨:“我这绣的再好,亦比不得你的真。”殷语默定睛细看眼前那对朱丹蜥蜴,其上绣工精湛,每一针的力道都恰到好处,若浅半分,朱砂赤色渗不出来,失却娇艳,若深半分,则难免伤及皮肉……如此细密繁复,当初绣的时候,想必那人亦是紧紧挨着殷离的吧,可有现在这般贴近?不知不觉间,心内泛起些微苦涩,幽幽问道:“谁给你绣的?”话一出口便觉诧异,没曾想居然会在意那绣图之人。
“不记得了。”似有意似无意,殷离略过了这个话题,只益发卖弄,殷语默但觉一波接一波的晕眩不断冲上脑门,犹如腾云驾雾一般,体内邪火被彻底点燃,烧得全身滚烫难当,任由那殷离予给予夺,恰好似:颠狂柳絮随风舞,轻薄桃花逐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