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理解,贾家和张华,谢家哪一个都得罪不起,为了一个寡居在外的子妇而给谢家树敌,着实不是明智之举。
贾裕回到家中,家奴立马就瞧出主家娘子的满面郁色,转头便让人给另一边院子的郎主传话。
贾裕屏退旁人,随手拿出一支笔,寻了一张废纸稿闷闷不乐得画着字样。她要是也有贾褒那般聪明就好了,可惜脑子里还是浆糊,真令人生无可恋……
清怀飘进来时就看到贾裕拿笔尾戳着脑门,他忍笑悄声走近,去看她桌上写的字,落在纸上的是一个奇丑无比的“烦”字。
清怀忍不住笑出了声:“世人都道贾家阿念写了一手好字,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
贾裕吓了一跳,本就心烦意乱,如今听他挖苦,更是不耐:“你走开。”
清怀稀奇:“倒是涨脾气了,难得……”
那个“烦”字被清怀拿了去,折了几折,收进了怀里。
贾裕奇怪:“你这是做什么?”
清怀笑道:“去了你的‘烦’字啊!”
贾裕倒还真是被他逗乐了:“油嘴滑舌。”
“你烦心的事,解决的办法也不是没有,”清怀心思一转:“只是我有个要求。”
“什么要求?”
“我要你叫我一声哥哥,好哥哥。”
清怀话里的挑浪之情态,叫贾裕的面色红了又红,她嘟囔着:“你比我小个些许,怎么反而让我叫你哥哥。”
☆、第 17 章
“你当我几岁?怎知我比你大还是小?”
清怀的话让贾裕沉思片刻,精怪一类,大抵都是能活个上百来岁的。有的精怪至死都是一副模样,不见老态。
“三百来岁的小妖,够格让你叫一声哥哥了吧?”
何止哥哥,祖爷爷的可以……
“哥哥。”贾裕瘪嘴喊了一声,很不情愿。
清怀轻哼一声:“那天夜里可不是那般叫的。”
哪天夜里?
贾裕突然就想起清怀说的那次梦呓,她本以为那件事已经揭过了。不就是几声“平安哥哥”么?他俩本是清白,真不知清怀纠结个什么劲,若她哪天做梦喊的是谢远的名讳,他还不纠结成麻花。
贾裕一个愣神,脸上冷不防被掐了一把。
“叫声哥哥……”
贾裕神情微晃,她抿了抿嘴,喊了一声:“哥哥。”
清怀满意了:“这才乖。”
“你说的法子呢?”
“这个好办,当朝礼法所云父母之死守孝三年,夫妻之死守节二年,儿女之死守礼一年。要是谢珧死了,你若是想守礼,但凡是都城官家都不得不称一声好。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难免会传出些难听的话,毕竟你的丈夫和你的嗣子都已亡故,世人难保不会因此来议论你。”
“议论我?克夫克子么?”贾裕眸色一亮:“我倒希望能传出这些话,看谁还敢娶我。”
眼前的妇人恣意飞扬,失了往日的一些娇憨倒更显得与众不同。清怀心头一热,伸手用力一拉,就将佳人拽进怀中。
贾裕轻呼一声,顿觉身前凉了大半,滚烫的手扯开她的裙带,熟门熟路得贴在了她的胸前。
她抿唇闭眼,面颊发烫,羞耻不已。
耳根的喘息声越发浓厚,作乱的手游走于她的身体,那狐魅不断挑拨着她的欲念。她全身泛起了红色,背上贴住了一个结实的胸膛,她能感受到那强有力的心跳声,将她的心也牵引得怦怦直跳。
吻像雨滴般落在了发间,落在了面上,急促的喘息中尽是欢愉的话语:“阿念,听听你的心跳得多快,你也是喜欢我的。”
“你也是喜欢我的”,此后便是从书房到了床榻之上,贾裕的脑海里来来回回都是这句话。
她喜欢这只狐魅么?一只连模样都没见过的狐魅?
贾裕面上露出一丝笑意,怎么可能会喜欢它呢,狐魅果真是这世间最笨的精怪了。
她似乎是带着一颗怜悯的心接纳了清怀,实则却是让它来填补寡居的空虚,也是因为那是一只狐魅,一切欲望都可以有了合理的解释。
精怪的世界多好,为什么还要到人间来?
“它们都说人间有真爱,我就想来人间看看。”
听到清怀的话,贾裕才明白自己是将心中所想说了出来:“来了之后呢?后悔了吗?想回去吗?”
清怀笑了一声:“我一百年前就到的人间了,待得挺好,阿念不用当我是刚出深山的懵懂小妖。”
是她多想了,清怀和平安到底是不一样的,这样也好。
☆、第 18 章
小贾裕错愕地捂住了脸颊,眼前的少年郎这才不掩笑意地收回手。
这人……这人竟敢掐她的脸!太无礼了!
贾裕自小养在闺中,虽有那样的继母,但往来府中之人都极为知礼,便是那些做客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