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角传来猴戏的开锣响,孩童们喧哗着往那头涌去。热闹的人流里,少女荏弱的肩膀被浓墨重彩的节庆灯光压得愈显单薄。
“把你送回去么?这却有些迟了。”沈穆时仍是一副八风吹不动的表情,看着她瘦削的侧影缓缓道:“前些天中宫采选了一批美人,圣上说嫔妃已有定数,留了几名侍奉太后,其余的皆分赐给了臣下,我见圣上心情好,就将你一并讨了过来。”
素娥先还只是恹恹地听着,到得最后一句,霍然抬起头来,满眼都是不可置信的亮色。
沈穆时顿了顿,继续道:“朝廷有例法,奴籍不好轻除,只是从官奴改做了了私奴。”
素娥却已经高兴坏了,眼里亮晶晶的,双手扯着沈穆时衣襟漫摇:“那,从今往后,素娥就是大人的人啦!”
沈穆时帮她顺了顺鬓边碎发,挑眉道:“现在才是我的人么?”
素娥双颊微红,现出一点娇态,拈着他衣角轻声道:“一直是呢……”
这一低头未语先羞,眉梢眼角春情流溢,新蕊初开的风情又与那等熟妇不同,真真勾人得紧。
沈穆时心中一荡,忍不住低头悄声道:“卿卿难得出门,我带你去个好地方可好?”
“好。”素娥不假思索地回答,末了才想起来问:“是酒楼么?还是书社?听茗香说南门的戏园子这几天彻夜都开呢,有孔雀开屏,还有缅甸来的大象喷水。”
“都不是。”沈穆时顺手在她滑嫩嫩的小脸手揉了一把,带着一点不怀好意轻笑道:“是你从前绝没去过的地方!”
沈穆时扬手招来松石命他先去安排,自己带着素娥继续闲逛。等穿过正阳门重新上了马车,素娥手上已经抱满了零零碎碎的小东西,从糖人年画到新出的话本,再到女孩儿喜欢的花钿玉簪一应俱全。
最出洋相的是在百宝阁挑首饰时,素娥忽地在一堆配饰间发现了一枚玉环,那玉环是上好的羊脂美玉打磨而成,外雕螭龙首尾相衔,内里温润剔透,素娥一见便十分喜欢,忍不住取出来在沈穆时腰间比划着道:“这枚玉环质地难得,大人买回去,挂个穗子做腰饰也是极好的。”
沈穆时刚给素娥挑了几套头面首饰,那掌柜正亲自取了匣子装点,冷不防见素娥拎出这么个物件,慌得茶盏都差点碰翻了,急忙道:“小公子,这是伙计不察,理货时混进去的。您要挑玉佩盘子里那些才是,若是瞧不中,也可挑了玉坯看图打样。”
素娥见掌柜着急,不由奇道:“这玉环有何不妥,竟然还不卖么?”
那掌柜一脸尴尬,支支吾吾地不肯说。这都是做生意的人精,自沈穆时一进门,通身的风度气韵,他便知道这是来了贵客,忙不迭地迎进了雅间。京中多权贵,小心伺候着总是没错的。至于这小公子么,长得如此精致昳丽,倒有几分像是权贵养的脔宠——可是举手投足间的优雅做派,又似出自钟鸣鼎食之家。他一时间摸不清路数,不敢胡言乱语,只好不断觑着沈穆时脸色等他示下。
“无妨。”沈穆时神色淡淡的,从素娥手中取过那玉环,顺手递给掌柜道:“一并包起来吧!”
竟是连价也没问。
掌柜擦擦额头的汗,赶紧另找了锦盒来装。
此时上了马车,素娥在车厢角落沏茶,沈穆时斜倚在软榻上,双手无意识地拿着那枚玉环摩挲。
素娥忙活完,捧着青瓷茶盏送到他唇边,贴心道:“大人口燥了吧?先用点茶解解渴!”
沈穆时陪着她转悠了半日,还真有些渴了,就着她的手慢慢喝了半盏茶。
马车辚辚而行,街市的嘈杂声渐次抛在后头。
车厢里自成一个世界,纱笼明珠光色昏摇,沉水香的味道隐隐萦绕鼻端。少女笑靥盈盈,眉目婉然,抬手间袖管下滑,露出一截皓腕盈盈玉玉煞是招人。沈穆时唇角微勾,将素娥抱至膝上吻了一吻,再不疾不徐地将剩下的半盏茶全都嘴对嘴地哺给了她。
男人的气息混杂着茶水的芳醇令人迷醉,舌尖极富耐心地在她口中挑逗进出着,不一会儿就将素娥亲得软了身子,蜷在他怀中微仰着头,在唇舌相交的间隙无意识地娇娇低吟着。
“小妖精!”沈穆时一边亲她,一边挑开她衣襟,冰凉的玉环触着赤裸的肌肤,激得这小人儿一下子睁开了眼。
“卿卿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就敢胡乱选取......”男人的眼里带着莫测的笑意,半轮玉环贴着她柔软的小腹滑动。
“什么?”素娥一脸茫然。
“此物名为悬玉环,早在中便有记载。”沈穆时像个循循善诱的教书先生,附在她耳畔细细描述这淫物用途,“行房时套在阳根尽处,有壮阳锁精之效。卿卿是嫌我时间短,不能将你cao得痛快么?”
素娥大窘,红着小脸语无伦次道:“我、我不知道......我不是这意思!”又见沈穆时翻来覆去玩着那玉环,忽地福至心灵,攀着他肩膀讨饶道:“大人这般厉害,足以以一当百,根本用不上这物什!”
“什么乱七八糟!”沈穆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