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留仙不威而厉的怒喝。
「住口!赵大人,如此看来,确实是老身教徒不严,让大人见笑了!」
「婆婆……」郑思霏难以置信地抬起头,见到的却是严留仙酷寒的眼神。
「请大人房中稍候,醉华阴严霜霏随後便到!」
郑思霏顿时感觉世界天崩地裂,脑中轰然一响,她仓惶的眼神投向严霜芊,却见到霜芊师姊终於露出自己一贯看熟了的慈爱眼神……
她恍然感觉,严霜芊在怜悯地质问她:思霏,你为什麽还要回来?你真以为自己有情,别人便一定对你有义?你当真以为,自己在严留仙的眼中独一无二、不可取代?你想着自己要把所有欠下的恩德都给报完了报尽了,才得自由……那麽,你有没有想过,自己便是注定要负了王云生?那个对你用情最深的人……最终得到了什麽?你的一句抱歉?思霏?
赵仲士果真头也不回的走了。而严留仙,知道她武艺高绝,唯恐她一时误伤贵人,居然命人押着她,先让她吞了一颗暂抑内力的药丹……喂她那颗药丸的人,脸色异常平静。「小……小芙?你……为什麽……你忘了?我是……」
见她痛得眼中泪花一闪,严霜芙的神色似乎有瞬间的撼动,然而,脸上很快便又平静无波,确定她吞下药丹後,一句话也不说,漠然迳去回禀严留仙。
一切,真的都变了。或者该说,太多她难以想像过的事,竟一一在权势面前低下头,俯首称臣……郑思霏再次被放上梳妆台去打扮,这回,不必她吩咐,侍女自动替她将腰又束得细了一分……
她的胸口,凛冽冽的痛了起来。
尾声(5)
赵仲士果然不愧是赵仲士,他房外数尺守着自己带来的人马,根本不容醉华阴弟子靠近,神色恍惚的郑思霏,甚至得要忍住屈辱,自己走进他房里去。
「霜霏,是吗?进来。」赵仲士慵懒的声音,带着掩盖不住的得意笑容。
郑思霏木然开了门,她甚至不知道,他口中喊的究竟是「霜霏」,还是「双飞」;但是,他俩都很清楚,郑思霏不会敢在醉华阴的地界之上,擅动赵仲士一分一毫……否则,数十万铁骑,只怕明日便会前来踏平醉华阴。
夜色已暗,赵仲士眼前摆了满桌酒菜,却只点燃一对红烛,暗夜之中,烛光根本照不清楚他的脸。见郑思霏关了门之後,便停在门边,赵仲士倒是不以为忤,自己站起身来,大跨步走近郑思霏,毫不客气地一掌把她拉进自己胸怀之中。「过来!我方才就看得清清楚楚了,你这一身装扮是怎麽回事?嗯?想引诱谁?嗯?」
赵仲士的声音,又像初见她时一般喑哑,这回,郑思霏惊恐地听出了那个声音的细微变化,那是一股毫不掩盖的占有慾。
他的力气比想像中还大得多,赵仲士没练过内功的……怎麽会?她几乎要溢出一声惊呼,然而,她坚持不肯在这混蛋面前示弱,硬生生咬牙忍住,冷道:「多年不见,没想到刘兄只好男风的毛病竟痊癒了?」
赵仲士显然得意至极,竟把她整个人搂住,在她耳边悠然笑开。那笑声,竟让她心头一颤,想起另一个人……郑思霏强忍住猛然涌上眼眶的热泪,以及对自己一时恍神的厌恶感,她飞快伸手去推赵仲士,本以为小擒拿手一出,自己纵然没有内力,也可以让他吃点苦头,殊料赵仲士居然比她更快,一掌卸去她的来势,蛮横地将她整个人腾空横抱,郑思霏终於忍不住落下泪来,在他炽热的怀里剧烈扭动:「混蛋,放开我!你从来都喜欢新鲜的东西不是吗?我早已,早已不是……呜……」
赵仲士居然急不可耐地弯下身,疯狂吻住她的唇,郑思霏心里大为震惊,用力狠咬了他一口,然而,飞快躲开的赵仲士却像是疯了一样,朗朗大笑,一点也不动怒,只是搂着怀里不断挣扎的她,将她轻轻扔在锦被垫褥上,把她的双臂高高扣紧,郑思霏慌得无法思考,也来不及去怀疑赵仲士如何在短短时日内练出此等高超身手……她闭上双眼,硬是不肯看他,胸口剧烈起伏,被束得紧窄的腰身,再加上连日不曾安歇的奔波劳碌,让她眼前一阵发黑,几欲晕绝。
他炽热的喘息声近在耳边,他竟然伸出一只手去解她的腰带……她不要看,她不想看。郑思霏别过脸,积压多时的泪水汹涌滚落,感觉腰际一松,对方却没有继续解她衣裳,反而是放松她的双腕,捧起她的双颊,窸窸窣窣不知从身上取下了什麽东西、或是解了自己衣裳,好像在期待着她睁眼看自己一下。两人就这样一静一闭眼,僵持了好一阵子,赵仲士几声叹息,终於认命低喃:「思霏,我已经知道你有多讨厌赵仲士了……可是,你睁开眼看我一下,好不好?你说,我哭了会让你心疼……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哭,我也一样心疼?」
郑思霏停住了啜泣,也停住了呼吸。不……不可能!为什麽会是……
她猛然睁开双眼,红烛爆出一星亮花,灿灿然赵谅的果然是王云生的脸!她惊呼:「王……」她还没把名字喊完,王云生已再次俯下身,用力吻住她,这一次,他不再遇阻便退,笑着在犹自愣愣挣扎的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