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跪江湖虚衔!」
严留仙气结,但长年与官宦贵胄打交道的经验,她又明知王云生所言不假,只得恨道:「你如果等不到那个消息……」
「没有那种如果。」王云生拂衣,淡扫严留仙一眼。
严留仙咬牙,最後一问极难启齿,她问得阴森:「大胆狂徒……昨晚……霜霏怎麽了?」
「霜霏?嗯,如果前辈问的是拙荆……想必前辈昨晚派来听房的人,听见愚夫妇小别胜新婚,折腾到半夜。」王云生一点也没有不自在的样子,双手拱起作揖,唇边的诡笑让严留仙几乎忍不住又窘又怒,脾气发作。
「来人!把严霜霏那叛贼押上──」
王云生收敛笑容,一挑眉,才要说话,却听见门外一阵马嘶人声,纷然杂沓,严留仙急唤:「是急令吗?快,让她上殿来回!」
殿门一开,满身风尘的白斗篷女弟子匆匆奔入,衣上满是泥污,面色凄慌:「报!离大人……离大人今日清晨……身中暗箭,落马而死!建安王先锋军大败……」
严留仙脸色一变,「赵小王爷呢?」
「赵大人……败军中被冲散,弟子看不真切,好似……好似……」
「快说!」
「……好似被伍将军的人围住,生擒了!」那名女弟子不敢抬头,额头紧紧摁在地上,良久不起。
严留仙脸色灰败,殿外被数名女弟子押住的郑思霏看见了,她一时情急,挣缚而入:「婆婆!」
王云生伸手扯住郑思霏衣襟,将她护在自己身後,大殿内的严晚织和严霜芊早已上前去掺着严留仙,
严留仙一眼望向阶下,便是阶下一男一女双掌交握,情切难分的模样……她心中恍惚一凄,眼前昏花。
她调教出来的每一名得意弟子,怎麽最後都是叛己而去……「霏儿!你也要为一个外边的野男人,叛婆婆而去吗?」
「婆婆……」郑思霏仓惶而跪,王云生却冷冷一笑,声音不大不小,恰好让殿内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前辈此言大有差错!昨晚若不是前辈将拙荆亲手送上门来,在下又岂能玉成好事?还有,既是前辈自己将她推向王某,她就算昨晚就不打招呼地跟了我走,那也是顺从前辈,哪里叛了您?」
严留仙被王云生一番抢白,怒得脸色乍红乍紫,忽尔转白,颤声怒道:「混帐东西……来人!把他给我挑断……」
「向来听说醉华阴识时务,原来也不过意气用事罢了……我勤王师大胜,伍将军不日就要循线前来醉华阴兴师问罪!倘若你们还晓得善待王某,到时候,王某以项上人头担保,定然禀报伍将军,醉华阴是与我勤王师里应外合,而不是真的和叛军互通声气!」王云生锐眼向四周一横,本要围上来的几人不禁又犹豫了。
严留仙显然已听不进去:「还让他妖言惑众!擒了!」
「婆婆!」郑思霏咬唇抬头,苍白的脸色那是向着谁,已然清清楚楚、心迹毕露。
「思霏。」王云生心头一暖,怀中热洋洋的。出乎殿上众人预料,王云生一把执起郑思霏的手,却不是把她从地上拉起,而是自己朝着严留仙下跪,跪得端端正正,不再是方才漫不经心的随意半跪。
然後,他端端正正对严留仙磕了三个响头──这是醉华阴内初次拜见本门长辈的礼数──就在所有人还茫惑不解的时刻,王云生从怀里取出一个扁金匣,恭恭敬敬地高捧过头,声音不再挟带半分嬉闹。
「前辈,勾陈传人王岫,在此奉回金阳白虹──勾陈已灭,最後的秘典与武器,都在晚辈身上,这些物事本来自醉华阴,晚辈不敢私藏,宁愿全数奉还,只求前辈一事。」
突变乍生,严留仙一时思绪纠杂。「什麽金阳白虹?你莫要信口雌黄……」
然而,立刻从王云生手上被人奉到严留仙面前的扁金小匣,又确确实实是严留仙听闻多年的醉华阴失物。被一对出走叛徒盗去的失物!
倘若流落外地的金阳白虹和几本毒经药本、内功心法全都回到醉华阴之内,那麽,醉华阴便不必再像过去一样仰人鼻息……
王云生的声音,悠悠然继续飘进严留仙耳中。
「倘若前辈不信,根据晚辈手中秘典,醉华阴如今非得凭藉联姻以巩固势力,全是因为门内所练的功夫,非处子之身则功力大减,不是吗?晚辈手中典籍之内,藏有破解的内功心法……」
严留仙在扁金匣上抚了几下,果真在师父口耳传述的遗言之中,找到了开匣处,看见那一只神异金灿的掌套软剑,严留仙再也不怀疑王云生的话。「你求的那事是什麽?快说!」
王云生弯腰再拜,抬起头来,眸中柔光忽闪流离。他明明是朝着严留仙说话,郑思霏却感觉,他握着自己的手紧了一紧,他是在对自己说话……
「王岫不求名利,只求前辈给我机会,让我将思霏名正言顺的从醉华阴内娶回家去。」
严霜芊脸色骤变,朝他怒问:「王岫,你想清楚了没?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麽!」昨夜,她原本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