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用该形象进行性交方面的数据调试。”
“我的虚拟形象”?说得好像那张脸属于人工智能自己,而不是早逝的亡灵。这说法让329心口腻烦,像被泼了工业酸,只是相比之下,这个句子的另一个部分更值得注意。
“数据?”329重复。
“您的数据。”
329用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意思。
模拟器能模拟出几乎一切,亚莎在逼真的虚拟环境中练习过无数次。这种奢侈对权贵而言唾手可得,无论模拟中的陪练对象是天空与飞行器,还是床榻与飞行员。虚拟环境能提供足够的练习次数,让十五岁的处子在几个月里变成老手。
没有其他情人。
从来没有“别人”,329意识到。只要一直进行“针对性训练”,亚莎不必变成性爱大师就能将他玩弄于鼓掌之间。她不来见他的日子里,她不曾真正远离他。
她到底想做什么?在他身上玩出一个满分吗?329被惊得发笑,他怀疑自己已经被这间疯狂的屋子同化,震撼、惊吓、困惑与种种情绪冲撞在一起,最后竟变成了干涩的笑声:他几乎被这件荒唐事逗乐了,比起在这间屋子里看到的一切,alpha对性爱的钻研甚至算不上毛骨悚然,可是这孩子真的、真的需要去看一看心理医生。
“他们甚至认识吗?”329问,“我的数据,不是你的,不是伊登的……”
“您就是伊登.米歇尔本人。”虚拟管家提醒。
“不是指挥官的。”329重复了一次,强调了他的意思,“你不说来自多少年前的指挥官伊登,因为你们没有他的数据,是不是?她没操过指挥官伊登……天呐,那时候她分化了吗?他们见过面吗?”
“这取决于见面的定义。”管家说。
“别跟我玩文字游戏,我说亲眼,面对面!”329说。
“没有。”
329大笑。
“但是他们一度距离四千米之近。”管家争辩道。
为了说明这一点,它给329播放了录像。
四千米之上,庇护所的天空硝烟弥漫。钢铁军队拉起一张遮天蔽日的大网,奇形怪状的旧机体在其间穿行,像飞舞的针线,像悍不畏死的流萤。四千米之下,最先进的技术隐蔽了执政官的住所,此刻他正来回踱步,面含怒容。已经超过半个世纪,刺客和贱民都不曾如此逼近,他们笼罩在至高者头顶的影子是最大的冒犯。谁能想到呢,叛军的老式飞行器竟然能与庇护所的铁军一较高下。
四千米之上,叛军的传奇人物驾驶着他的雄鹰二十七,鹰唳响遏行云,执政官雕像的头颅应声而落。暴民混乱地欢呼,不久后声浪合成一片,变得清晰可闻。
“米歇尔!米歇尔!米歇尔!”
声音通过监视器传到四千米以下,仿佛呼喊声响彻庇护所,穿透层层保护下的指挥中心,依然震耳欲聋。这声音让将军们面色发白,让执政官脸色发青。他斥责军队无能,紧盯着屏幕上游鱼似的飞行器:激光和子弹在它身边编织罗网,机体上覆盖着交错的擦伤,无一危及性命,如同常胜将军的功勋章。
然后,像是在响应执政官的命令,一发炮弹击中了雄鹰。
雄鹰二十七号冒出黑烟,不败的传说坠向地面。执政官面露喜色,继而勃然大怒:只见飞行员从逐渐解体的机体中弹射出来,被保护仓投向贫民窟。暴民破坏了那片区域的监控,要是任由米歇尔掉回那里,无异于放虎归山。
“是谁!”执政官嘶吼,“是谁换掉了脉冲弹!”
精英部队已经倾巢而出,飞行器全配备脉冲弹,这种弹药威力巨大,从来不留活口,更别说给人留下逃生的机会。庇护所上层早已放弃活捉叛军领导者,只求能铲除这枚眼中钉。是哪个飞行员大胆到擅自行动,换掉了一击毙命的弹药?
“是我!”
居然真有人承认。
指挥中心的一台控制仓打开了,娇小的少女跳了出来。她摘下头盔,露出一头与执政官如出一辙的红发——录像的拍摄时间不会超过几年前,亚莎的模样与现在相差无几,只是看起来更为娇憨稚嫩。“我打中他了!爸爸!”她旁若无人地欢呼起来,“我换了追踪弹,追踪器留在他身上!”
控制仓外的所有人目瞪口呆,全都哑口无言。并非没人想到追踪弹,只是使用它需要非常精准的技术,冒着极大将重犯放走的风险。但也没有人敢恼羞成怒,能站在这里的都不是傻瓜,哪怕她不知怎么混入了指挥中心,又完全不合规矩地参与行动、置换弹药,谁又敢对执政官的宝贝小女儿说句不是?
执政官脸色稍霁,为面前的小女儿,更为她所说的话。他急急问道:“几号编码?”
“我自己设置的编码,要是我不说,谁都猜不到。”少女得意洋洋地说。
“别胡闹,这是大事!”执政官叹了口气。
他的声音并不严厉,像在哄几岁的小孩儿交出糖果。他的女儿显然也没有被最高领袖命令的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