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血气方刚,床笫之间百无禁忌,这却苦了蓝小米,被翻来覆去大半个晚上,腰差点折了.
蓝小米趁着薄幸不在,扶着腰直骂,衣衫擦过前胸,还有些涩涩地疼.低头看了看自己胸脯上一片红印子,直延伸到小腹处,都有些怵得慌,一边吸气一边纳闷:"什么都没有啃什么啃……"
蓝小米不想再因为滚床单而卧床休养,连着几日早出晚归,以请教之名赖在关雎那里不走.
关雎对此有些不解,因为她知道蓝小米是有些怕她的,如此接触还是头一回.
蓝小米苦笑,她也不想的,还不是自家师父太怂不靠谱,她就想有关雎这强大的气场,薄幸不好太随意地抢人.
显然她的如意算盘打错了,薄幸作为唯二的双修人士,与关雎亦有半师之谊,对关雎敬佩有加,却不会怕她.
这日午后,薄幸在药庐忙完,照旧来接蓝小米.
蓝小米瞅着天际乌压压一片,沉闷的雷声隐隐响动,双腿就开始打颤.
"师姐,回去了."薄幸站在台阶下,眉目清俊,笑意融融.
蓝小米抖了两抖,胡乱翻着桌上的秘籍,顾左右而言他:"我……我还有好多事要问师叔,你先回去吧."
"很晚了,师叔也要休息的,明日再问不迟."
关雎兀自坐着喝茶,不点头也不拒绝,做足一副局外人的样子.
蓝小米飞快地转着脑子,想掰个别的理由,可巧就有人瞌睡送枕头.
"薄师弟,顾师叔似有要事与你说,如今正在前殿等候."
蓝小米听传话的师兄说完,就赶紧同薄幸挥手,"师父找你快去吧!"
只是话音刚落,师兄又转过来加了一句:"师妹也在啊,顾师叔说了,你若在的话,就让你二人同去."
蓝小米脸一僵,转而拔起身火烧屁股似的往前跑.
薄幸笑了笑,同师兄道过谢,才悠哉地迈开了步子.
前殿的平台上,顾三问背着手,神色有些凝重,见二人相携而来,微露出一丝欣慰.
蓝小米三步两步蹦过来,"师父找我们何事?"
顾三问犹豫一阵,从袖子里拿了封信出来递给薄幸,静观着他的脸色.
薄幸略瞄了几眼,声音没什么波动,"我明日启程."
顾三问定定看了他半晌,也琢磨不出来他到底想什么,轻叹了一声,道:"也罢,她毕竟是你生母,如今性命垂危,你走一趟也全了你们母子之情."
蓝小米听出个大概,目露不满,潜意识里并不希望薄幸去.当年那个女人将丈夫的过错全赖在薄幸身上,将他丢在山上不管死活,如今自己有了危险,倒找上门来,实在可气!
"阿幸……"
薄幸见她担忧地攒起眉,点了点她眉心,笑意仍旧温暖,"不必担心,我没什么的."
"小米你这次就陪阿幸一同去锦阳."
蓝小米极是护短,当下扛起了"保护师弟"的重任,"没问题!"
顾三问纵然知道这两个徒儿有本事,还是不免多唠叨一句:"近日通往锦阳一带的山路不太平,你们能避就避,不要与那些宵小起争端."顾三问见蓝小米不当回事的样子,干脆面朝薄幸,"正事要紧,别让小米胡来."
"我怎么就胡来了!"
顾三问给了她一个"你自己知道"的眼神.
因为第二天要起早,在蓝小米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下,薄幸总算安分了一夜.
蓝小米嫌出门在外女装不便,问遍全门派,才在关雎那里借到一身合适的男装.关雎拿着衣服给她送来时,还体贴地捎了一叠裹胸布,只是一见蓝小米的一马平川,恍然回过神来,脸色平静道:"我忘了你用不着这个."
"……"蓝小米低头,默默地瞅了眼自己的胸,不脱衣服还真分辨不出来男女,顿时有了一种愤然的情绪.
胸大有什么好!我小我骄傲!哼!
不过蓝小米也不敢正面朝关雎甩脾气,她怕关雎一个不小心再一剑挑飞她,摔得连现在这俩荷包蛋都没了.
"不就是两团肉,挤挤不就有了……"蓝小米一个人站在穿衣镜前嘀嘀咕咕,微弯着腰,两手用力挤了挤胸,胸口那里显出一条浅浅的沟壑.蓝小米再欲动作,就瞧见镜子里薄幸正站在一旁抱着臂,一脸笑意,除了惊吓更多的就是羞窘了,"你什么时候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