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寝宫内,只有一盏昏黄的宫灯,微微的亮着,气氛异常庄严。
“泪儿怎么样!”男子坐于床榻前,眉头紧紧皱在一起,仿佛被心事深深缠绕。
“泪儿倒是没有多大反常,只是微臣说三日后可将路打通崖底,她说要一同下去!”夏逸峰似苦恼的垂眸沉思了一会:“皇上理应知道掉下崖底绝无生还,为何还要许诺泪儿要将人找到,这样劳师动众皇上就不怕有人背后议论吗?”
男子叹了口气,瞟了夏逸峰一眼:“逸峰不是每月都会派人向崖里扔入衣服与食物,这是为何?”
余光滑过一脸伤痛的夏逸峰,男子起身走到窗前,凝眉遥望着朦胧不清的夜色:“朕这一生欠泪儿的实在过多,光是该有的母爱,都未曾让她拥有过,朕看的出来,泪儿是真的爱上那名女子,朕不想在重蹈覆辙,哪怕是一线生机,都不愿在错过,如若……如若当初在得知凝霜跳入崖底时,就派人打造下崖的道路,朕相信她……她也不会在香消玉殒之是时,让朕将她抛下崖底,她……咳咳咳……”
“皇上!”一阵激烈的咳嗽声从男子喉间传出,夏逸峰连忙上前,却被男子用手当开:“逸峰既然相信凝霜一直还活着,那就不要去质疑楚歌与大周公主的生死,朕也相信她们还活着!”
夏逸峰怔住原地,心在这一瞬间好像被绳索狠狠的勒住,一阵阵的揪疼,悔恨……之前发生的一切,每月扔下衣服与食物,也只是求个安心,给自己一丝希望,不想将崖底之路打通,怕两具白骨至死相缠,可也必须要去面对,为了夏无泪,只能面对……
楚歌一路跟随银发女子,待到达一处稍有隐秘的树众前,只见女子用手一挥,树众便退散开来,一个不大不小的洞口出现在眼前,女子并未回头,便直接走了进去,楚歌想也未想,连忙跟上几经环绕来到一处洞门,楚歌入内将洛语寒轻轻放在面前的石床上,洞内亮起忽明忽暗的火光,一丝温暖让人直想轻叹。
将人安顿好,一直敛下眼眸的楚歌微微抬起头来,不甚在意的四处打量一番。
屋内的一切用具在微弱的火光下显得异样精致,就连平日让人觉的冰冷的石具床铺都让人倍感温暖,屋子内散发着淡淡的香气,安神异常。
“姑娘是隐居在这崖底?”楚歌立于一旁,柔声问道。
夏凝霜转过脸来,瞟了一眼楚歌,又转回头去,细细打量着昏迷中的洛语寒,长
长的睫毛如落入花间的蝶儿轻轻颤动着,白嫩如玉的脸上,无怒无喜,无娇无慎,但苍白的脸上美丽依然,簇黑弯长的柳眉,非画似画,完美得无可挑剔的五官使夏凝霜嘴角自然而然的浮起一丝笑容。
楚歌见女子一直不语,心中略有不安:“姑娘?”
夏凝霜猛然抬眸,脸上露出一丝冷然的笑:“叫我夏凝霜即可,别姑娘姑娘的叫!”
“可是姑……可是夏……可是……”楚歌满脸为难,纠结的站在一旁,面前的女子虽说是满头尽白的发丝,可是面容与自己也无多大差异,不能叫姑娘,叫名字也确实不妥,这可是如何是好……
“日后要是不介意,叫声姑姑即可!”夏凝霜注意到楚歌纠结的模样,声音冰冷异常。
楚歌瞪大双眸,吃惊的看着夏凝霜:“姑姑?”
夏凝霜像是没听见楚歌说话一般,瞳孔缩了又缩,眸中满是愤怒,一把拽住楚歌的手,狠狠的捏住她的掌心“她是怎么受伤的?”
披在洛语寒身上的衣服,在刚刚楚歌说话时,被夏凝霜拿开,一把被鲜血染红的刀把出现在她的眼中,此时眼眶酸涨得厉害。
“救人时,不小心被人误伤!”楚歌眼眸一片死寂,抿着唇说道。
夏凝霜放开楚歌,慢慢走到床边,双手紧握成拳,这一瞬间,楚歌明确的感觉到面前的人发怒了,不是为了别人,也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石床上昏睡的洛语寒,这种凌人的气势与发怒时所散发的肃杀之气,竟然如此强烈,这又是为何!
“过来帮忙!”夏凝霜坐在床边,轻轻的抚过刀把,几乎是反射性的,一把将刀从洛语寒胸口拔入,当痛苦的表情从洛语寒面部上反映出来时,夏凝霜快速封住洛语寒的昏晕穴,使她再次昏晕过去,从怀中拿出一只小瓶子,却被面前的衣服挡着,只好唤来一旁的傻站的人儿。
楚歌连忙走到石床旁,当肩上的衣物被慢慢拉开,洛语寒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右心房边一块狰狞的刀疤,赫赫映入眼幕,血肉模糊不清,当夏凝霜还要将衣服向下脱去时,却被人急忙唤住。
“姑……姑姑,我先去外边,这个我……我……”楚歌僵硬的站在石床边,虽说洛语寒这般模样,心中止不住的酸楚,可还是抵挡不住心底传来的强烈心跳,侧目间正好看到她颈部白皙肌肤,脑海中快速的闪过了一个熟悉的画面,却来不及抓住,楚歌猛的眯
住双眼,头抽抽的疼,似是要想起什么,却又抓不住。
“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