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
学生接二连三地出来,老岑也不能只顾着骆佑潜一人,又忙着去给其他学生做心理建设去了。
大热天的,一身的红红火火,脸颊都晒红了,看着都闷。
***
陈澄跟着骆佑潜和贺铭一起,在学校对面的快餐店吃了点清淡的。
“我操下午是数学,我觉得我完了。”贺铭飞快地吃完,把筷子一撂,摸着肚子瘫倒在椅子上。
“你把嘴里东西咽了再说话。”骆佑潜看他一眼,“不会完,你的数学一直还是很稳定的。”
“靠。”贺铭乐了,“稳定在你数学成绩的三分之一是吧。”
“是啊。”骆佑潜也笑了。
“算了,重在参与吧。”
贺铭十分心大地说。
陈澄没有久待,学校给他们安排了中午午休以及自习的地方。
下午的数学考试一结束,网上关于本市数学高考的话题就彻底爆了,听说是创了十几年来考试难度的新高度。
考试结束铃响起的时候,整个学校都是安静的,不同于语文考完的时候,过了好几分钟才有人陆陆续续出来。
几个心理承受能力差点的女生还没走出考场就已经开始哭了。
陈澄看着骆佑潜从楼梯道走下来,眉头还微微蹙着,似乎是还在算方才考试的题,她顿时紧张起来。
“怎么样?是不是很难?”陈澄迎上前来抓着他的手问。
“挺难的。”骆佑潜说,“不过还好,我就选择题有一题不确定,压轴题没做完,其他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旁边经过的一个戴眼镜的小男生闻言,抽泣地更厉害了。
陈澄看了他一眼,松了口气,压低声音:“那没事儿,我觉得理科难一点对你来说是优势。”
骆佑潜笑着“嗯”了一声。
后面一天的考试也被陈澄这句话给说对了,英语跟最简单的第三次模考难度差不多,而理综又一次难哭了好多人。
***
下午四点,校门口被家长堵得水泄不通,气温骤然升高,酡红的霞光印在脑际。
尽管最后一门理综还是要了大部分同学的半条命,可好歹这已经是最后一门考试,也是这12年来的最后一场考试,所以大部分人走出校园时还是笑着的。
同学们三三两两谈天说地地走出校门,外面是笑着等候着的家长们。
陈澄看到骆佑潜在人群中走出来。
金光洒在他身上,勾勒出宽肩窄腰的隐约轮廓,他抬眼看到陈澄,脚步就带上点期盼和喜悦,小跑向她时发梢都跳跃着,飞起的衣角被暖风吹向身后。
陈澄站在马路对面,长发散开在肩头,笑得眼尾弯弯,微微张开双臂迎接他。
骆佑潜几乎是整个扑过去抱住了她,撞得陈澄往后跌了几步。
她微抬着下巴搁在他的肩头,双手虚拢着他的腰拍了拍,轻笑出声:“干嘛呢,周围这么多同学呢。”
“我都毕业了,还不能抱我女朋友吗。”骆佑潜紧紧抱着她,头也不抬地说。
陈澄往后靠在路边的横栏上,任由他像个黏人的大型犬似的整个圈住自己,周围不少同学和家长朝他们看过来,带着或惊奇或八卦的眼神,陈澄一概没理,笑着摸了摸怀里少年的头发。
“毕业快乐啊。”陈澄轻声说,语气温温柔柔的,不自觉就夹杂了些自己也没发觉的宠溺。
“总算毕业了。”
骆佑潜呼出一口气,喷在陈澄的颈侧,痒痒的。
突然,教学楼边上爆发出一阵的哄笑,抬眼望去,是一个刚考完试的学生把高三做过的试卷全数从三楼一洒而下。
洋洋洒洒,瞬间铺满整个地面。
当真是千树万树梨花开。
随即,学部主任的穿透力十足的怒骂声直接穿过人群,传到了马路对面。
陈澄看着那些纷扬的试卷,就想起这几个月来骆佑潜每天熬夜做出的题写下的字,顿时心一抽得发酸,转念一想都已经结束了,这样拳击和学习两头没着落的日子总算是过完了。
她从来没见过在骆佑潜这个年纪能坚定成这样的人,输了比赛,差点失明,最后一步一个脚印,安排得不急不躁,生活得如此有拼劲。
傍晚微风缱绻,裹挟着夏日未未散尽的余热拂在人身上,周围闹哄哄的,因为高考结束重新解禁的街道又恢复了平日的拥堵,喇叭声欢笑声杂糅成一片。
骆佑潜始终笑着,跟以往的笑都不同。
这次的笑,是很放松的,带着终于长大的喜悦。
除了在拳台上,他很少有情绪如此外放的时候。
他这么高兴,不只是因为终于毕业了,而是他终于不再是高中生,也终于有了保护陈澄的足够理由。
他就这么站着,也能看到属于他们俩未来的前路,或许荆棘丛生、坎坷密布,但那终点却始终是非常明晰的。
这种光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