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才,在巫术和黑魔法方面,没人能像她一样收放自如。被她收割掉的声线,就是收割掉了。
“后来你接受了这个现实,接受改造,回来了?”郑泽吐烟圈,觉得自己在听天方夜谭。但偏偏,事情这样真实地发生在身边。
“是的。”
“你,会不会觉得被悠悠绑架?”郑泽夹在指间的烟,烟灰已经积了老长,一抖,顿时扑簌簌往下掉,“说是礼物的话,实在太沉重了。这种压力下边,你每天怎么过得去?”
宋清晨想起来,先前悠悠吐槽过,郑泽这种走文艺路子的老男人就是这样,说话饶舌,不接地气。不由勾了勾嘴角:“好好过。每天都是太太送我的,当然要物尽其用,不辜负她。”
“太太……”郑泽神色复杂。
宋清晨回房间时,“太太”已经睡迷糊了,手里抱着本脂批的。她参加了一个古代文学兴趣小组,开学要交一万字的读书报告。悠悠还在回家的高铁上就发私密微博抱怨,自己分明是个“好读书,不求甚解”的人,言下之意,非常后悔参加了这个劳什子小组。
结果呢,回来还不是乖乖看书写报告?
宋清晨含着笑,轻轻将她的手指逐一掰开,书拿出来放在一边,换好衣服上床。
她动作已经很轻了,悠悠还是察觉到了,咕噜咕噜蹭过来抱住腰。
宋清晨低头一看,觉得头大。太太竟然穿着棉衣就睡着了。叹口气,认命。伸手替她解扣子。
解到一半悠悠醒了,眼睛先是雾蒙蒙的,随即瞪得老大,“天辣噜你怎么可以脱我衣服”的震惊脸。
宋清晨忍笑。这个小东西,用表情就可以吊打一众相声演员。
她还没有尽兴,猛然坐起身,抱着自己退到床角,一脸的“不要我不要,快来人啊有强盗”。
这表演欲也是没谁了。
但是宋清晨只能哄她:“过来,穿着棉衣睡,明天肯定要着凉的。”
哄了两遍,小戏精才瞪着受惊的鹿子一般的眼,怯生生地挨过来了。松开双臂,抬头挺胸,大眼睛在说:“我信你,你可别欺负我”。
宋清晨垂着睫毛,默默替她解开扣子,连里边的毛衣也脱了,所幸这宝贝有自觉,起先是换了睡裤的。估计是穿着棉衣在床头看书,看到一半就睡着。说起来也不是第一次这样了。俨然快养成了习惯。
理清楚了,摸摸她的头发,在额头亲亲,算作赞许,“好了,现在可以睡了。”说着掀开被子,扶她躺下,“快睡,明早去看妈妈。”
悠悠立刻闭上眼睛。
宋清晨笑一笑,关了床头的灯,自己也躺下。
可是,里边那个人,先前表现得那样傲然不可侵犯,熄灯之后却半点也不安分,悄悄潜过来乱亲。一双小爪子也胡乱点火,这里揉揉那里蹭蹭,还使坏往她的耳朵里边哈气。
“你这样呢?”宋清晨推着她的肩,“我也要报警。郑悠悠是个强盗。”
不用看也知道郑悠悠笑了,又上来索吻。
她索要的一切,她都会给。不过表现得那样猛,承受能力却有限,才亲两分钟,上边那个已经软成一潭春水,趴在那里,再也调皮不起来,隐隐有偃旗息鼓的求饶意味。
不巧下边这一位,却早被点燃,侧身掀上来,放肆之前先低声嘲戏:“宝宝,这可都是你自找的…”
所以第二天到了十点多,两小只才起床。早上去看妈妈的计划泡了汤。陪外婆吃了午饭才去。拉着手走了二十多分钟,沿途买了康乃馨带过去。
郑丽醒过来是在悠悠大一的暑假。彼时宋清晨刚高考完,拿到录取通知书。
经历过一场浩然生死,郑丽女士什么都看淡了,被吴越的诚意打动,接受他的追求,迅速地完了婚,事务所那边也退居二线,不再那么玩命儿似的。八月底还请了婚假,去海边度过了余额不多的盛夏。
两个孩子开学之前,她赶回来了,说要亲自开车送悠悠和宋清晨去学校,吓得悠悠蹦起来老高,狂摆手。最终还是郑泽开车送的她们。郑丽也跟着去,到了也不闲着,帮她们把小出租屋里里外外给拾掇了一遍。
宋清晨和悠悠站在一旁瑟瑟发抖。什么叫地毯式的家政革命?今天算是见识到了。
收拾完了,郑妈妈擦着汗,环视一遭,皱眉:“这也太窄了,要不给你们在这边买个房子吧?”
悠悠望宋清晨一眼,于是后者代为开口答道:“不用了,谢谢妈妈,我们自己买。”
郑丽点头:“也好。年轻人要自己努力。”临走时,到底不放心,又留下三罐小泡菜,嘱咐她们一定要记得吃早餐,出门之前还从手袋里拿出防晒霜,递给宋清晨:“你皮肤这么嫩,军训要记得防晒,晒伤了长斑了,悠悠不喜欢你,你哭都哭不出来。”
悠悠在一旁喝水,噗地笑喷。
宋清晨却很稳妥,接了防晒霜,点头致谢:“我知道了。”
为了实现自己买房的宏愿,上课之余,宋清晨还兼职做平面模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