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余晚在阳光底下眯了眯眼睛,她没有吃药,没有什么精神,但是好歹身心舒畅。
这样的时候,她不想吃药,不想让药物支配自己的心情,她就希望自己此刻所有的悸动都是因许眠季而起。
“对啊。”许眠季抓住了池余晚的左手,把那枚戒指转了几圈,察觉到池余晚瞬间紧张起来了,她又立马把她的手放下了。
“我晚上就要回剧组了,再不回去,付西临估计会追杀我。”许眠季生硬地掠过了某个话题。
池余晚淡淡垂下眉眼,“嗯。”
许眠季让池余晚枕在自己一条胳膊上,另一只胳膊便抄到了脑后垫着,初春的风吹在脸颊上,还带着些冬日的冷意,一下子就让她打了个激灵。
她恨自己此刻的无奈,恨那个许诺给池余晚,却总是不敢去实现的自己。
她许眠季从小就是家里的小魔头,长大之前完全不知道客气和礼貌是什么意思,向来是我行我素惯了,性子一直就像个男孩子一样野。
很多时候女孩子哭嘁嘁的,心思又敏感,那些毛病她全都没有,甚至还会觉得那些女孩子都太烦人了。
可是她偏偏就遇见了池余晚,这个把所有她不喜欢的毛病都集于一身的人,却又像一个矛盾的个体,让她想讨厌也讨厌不起来。最初的时候,她其实真的不太喜欢池余晚,可以说是无感,谁知道后来她们竟能发展成如今这个样子。
但是很巧,在她和池余晚都成为了更好的自己时,她们能再次遇到。如今的她说不上多好,但也不算太差,学会了如何去爱一个人,也变得沉稳。池余晚更是已经变成了非常吸引人的样子,有能力,但也还保持着最初那个傻乎乎的样子。
这么好的她们,本该是幸福安稳过完这一生的啊。
可是许眠季总是会遇到像现在这样无力的时刻,那种想把整颗心都掏给池余晚,但是却开始胆怯,开始怀疑自己这颗心配不配的上她的感觉,她真的受不了。
当初她求了婚,本是想着寒假有空就带池余晚去国外把婚礼办了的,可是公司突然破产,各路人都盯着她,池余晚也是一堆事,这么耽误下来,她还发现了池余晚那个不愿意讲出来的病。
好像本来坦荡荡的一条路,突然就来了几个疯子搬了好多大石头过去占道了。
许眠季现在不敢提结婚,她怕就这么结婚了是对池余晚的不负责,现在她的公司刚刚上市,以后是个样子还不知道,她有什么资格对着她说那些“我养你”的胡话呢?
最重要的是,池余晚有多在乎她爸妈许眠季是早就知道的,要怎么说服池家父母接受她,也是一个大难关。
许眠季想逃了,越快越好。
——
“像这样……两只手全部用起来,不要专注于某一只手,眼睛看着曲谱,手按照我教你的那样去弹就可以了……”
在弯弯家的大别墅里,雪白的钢琴前坐了两个穿着长裙的女孩,其中一个看起来略显笨拙,放在琴键上的两只手就像是不受控制一样,总是会忍不住做出一样的动作来。
原本还有高低起伏的琴声断断续续地响了一阵子之后,立马又变成了两段一模一样琴声的重叠,听来毫无技术可言。
弯弯手掌在额上敲了一下,“晚晚,你放弃吧,真的。”
池余晚抿了抿嘴,有些失望,“我……没办法做到两只手弹不一样的。”
“这怎么可能呢?”弯弯不信邪,抬起两只手放到了钢琴上,十指微动,一段动听的旋律就流动了出来,“你看!这再正常不过了!怎么会做不到呢?”
池余晚再次试了试,刚开始左右手弹的还是不一样的,但是不出十个音,所有琴音不论东南西北都归到了一处,堪称黄河大合弹。
弯弯痛苦地捂住了耳朵,“晚晚,放过我吧……”
夸下海口要教一个音律不通的人学会弹钢琴,绝对是她弯弯这辈子吹的最大的一只牛,奈何池余晚战斗力实在爆表,在这个世上还有本事这么折磨老师的学生真的不多了。
很简单的一个曲谱,的纯钢琴版本,弯弯教了池余晚得有快一个月了。
池余晚却突然垂下了手,懒懒打了个哈欠,“弯弯,我困了。”
“困了?上楼去房间……诶?”弯弯看着一个哈欠刚结束的人突然地就把身子歪了过来,轻轻靠在了她身上,实力演绎了什么叫“说困就睡”。
池余晚的入睡迅速而又平静,弯弯的肩膀没多会就有些酸了,她试着动了动身体,结果池余晚的手机闹钟突然响了起来,她正要去把它关掉,就感觉到池余晚醒了过来。
“我……又睡着了?”池余晚摁掉手机闹钟,两只手撑在脑门上醒了醒神,跟昏了头一样。
“晚晚,你是不是最近压力太大了?”弯弯担忧地看着池余晚,“从我认识你以来,你好像就没有闲下来过,每天像个陀螺一样转着,不会累吗?”
池余晚嗤的笑了一声,从包里翻出了透明的药瓶,倒了几粒出来咽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