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之后又过了多久时间呢?一月、两月、三月……一年?
她时常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感觉不到心情,感觉不到黑夜白昼,除了昏沉和迷醉,无止境的感官的刺激其实已经麻木,即使喘息着破碎的呻吟着高潮,其实也让她感受不到多少感觉,仿佛灵魂碎为两半,一半沉溺于无尽羞耻的快感深渊,一半迷茫的走在全是大雾的茫然的空间里,上不着边,下不着际,一望无尽的白茫茫的雾气,占据了所有目所能及的空间。
浑浑噩噩,行尸走肉……原来,就是这种感觉。
唯一能汲取的热度却只能给她更多沉重的压力,获得短暂的活着的感受,再陷入更深的空茫中去。
人说负面情绪总是会互相传递,那么在他们三人之间传递的,这个情绪的循环注定是充满黑暗和扭曲的,她越来越麻木如同傀儡,他越来越堕落而暴躁,而他则越来越冷酷沉默,这不知尽头的堕落,没人能望得到它的边际。
耳边的随身耳麦又传来了冷酷的命令的声音,她如同傀儡娃娃一般依令而行,脱掉那本就没什么遮挡效果的衣服,将那件羞耻的绳衣穿在身上,绳结被勒到了最紧,紧的深深陷入肉中,被迫袒露的被粗粝麻绳勒到扁圆的胸乳上,两个金属的乳夹狠狠咬在脆弱的乳尖上,每当身体颤动一下,就传来尖锐的刺痛,然而这并不是最痛苦的,最痛苦的时候就是当它忽然以最高频率震动起来,那时的乳尖会痛得像是失去了知觉,等到它已经真的失去了感觉,再在这个时候忽然拿掉乳夹,那瞬间充血的痛会让她的身体完全忍不住的绷起像是一张收紧的弓。
但偏偏也就是在这时候,那失控的高潮就会将人淹没,窒息的、毫无理智的、兽性的快感的浪潮。
直到失去了知觉,再怎样的刺激也不能让她醒来,完全的昏迷,才终于到达了短暂的尽头。
她能感觉到,那神魂中的那片白雾正在一点点将她吞噬,属于她的心神,已经大半都没入了那无边无际的白色迷雾之中,她有预感,当那片迷雾将她完全吞没的一天,她便永远都不会真正清醒了。
然后就在那不知年岁的浑浑噩噩的又一天,她缩在窗帘之后,仿佛惧怕阳光的黑暗生物,只敢从那厚重的窗帘的缝隙中,窥探外边的白昼天光,然而她已经越来越对外面的世界失去了好奇,似乎所有生而为人的热枕都从她身体里跑走了,她只是呆愣愣的看着外边,用一种茫然的没有焦距的目光,而那时候,她的体内还深埋着某些邪恶的器物。
人看起来是清醒的,然而实际上却是迷蒙的,小夜走了之后,留给她的灵魂空间也变成了一片空白,这片空白原本是在等待她慢慢来填满,填上属于她的景色,然而……现在也变成了一片白雾迷茫,属于她的心神正越来越深的走近那白雾之中。
【别去……】
不知哪里,似乎忽然传来了小小的声音,听起来稚嫩又充满依恋。
一片空茫中,她迟钝的转了转头,似乎在辨别那声音的方向。
【来……找我们……】声音小小细细的,分不清男女,只觉得特别幼嫩。
【我们……害怕……】
谁?
【妈妈……来找我们……】
盘坐在一片白雾中的人骤然清醒,猛然站起,身边的白雾翻滚着向后退去了部分,恍然间,她似乎清晰的看到了,隔着茫茫的白雾,她看到了两个模模糊糊的小小身影。
退出那意识空间,她猛地站起身,长期缺乏锻炼的身体眩晕踉跄了一下,她伸手抓住了那厚重的窗帘稳住身形,却在踉跄间,将窗帘拉开了更多的空间,阳关扑在脸上,竟有种晕眩的刺痛。
“孩子……?”她无声的动了动唇,刚才那神思恍惚间发生的事……究竟是虚假的臆想,还是命运忽然的馈赠呢?
她愣愣的低下头,伸手抚在了那平坦的小腹上,她是从自己的意识空间里,听到了那样稚嫩的小小声音……眼神无措而慌乱的转动了片刻,她一把将窗帘拉的更开,打开窗户,探看起窗外的景色。
风吹来的温度是恰好二十多度的感觉,草木都生发的茂盛却还有着春天特有的娇嫩,原来……已经是春天了,一年……已经过去了。
她伸手抚摸着小腹,感觉到了自己已经停止运转许久的大脑终于开始了思考。
当年……她成为女奴的时候……有统一注射过避孕的药物,那药物写的分明,有效期是两年时间……而注射的工作人员曾告诉过她,这个时间也不是非常准确,视每个人体质状态,有半个月左右的出入,而现在……
粗略算来,正好是两年时间过去,那就是说……她的确是“不保险”了。
而他们三个人……都沉浸在这样奇怪堕落的死循环里,根本就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所以……真的有可能,她真的有可能是有孩子了。
!!
想通了这一点,忽然的,一种战栗的感觉席卷了身心,她竟忍不住当场打了个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