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飞。
一阵稀疏的枯草声响过,一颗看上去半梦半醒的猴头从山底的一处洞穴中钻出,虽然满头草沫碎屑却精神饱满得很。
“哦?我道是哪里飘来的糕点香味,原来是你这半大的小狐妖来看你孙爷爷了!”说着,他却是哈哈大笑起来,一点也不为自己的状况担忧。
妹喜捂唇浅笑,只是飞到猴仙身边将自己带来的糕点塞进那一方山洞里。
“猴哥你快吃吧,这些都是我特地给你做的。之前在天宫多亏猴哥的仙酒,才让我成功突破至心动境!”
猴哥将点心一个接一个塞进了嘴巴里,摇头晃脑吃得不亦乐乎。
“嗨!那点仙酒算什幺,不过是还给你的还礼。不过你这点心做的还真不错,以后闲来无事记得多带点来看看孙爷爷我,知道了吗!”
“是~全听猴哥你做主。”
不管别人如何形容这位闯下泼天大祸的猴仙爷爷,它对我却是一片坦荡纯粹的关怀。只希望它在这枯燥的镇压之中……能够坚持到释放那天……
妹喜飘身立于一棵树梢,静看雪花一片一片落在她发梢指间,挂在她素白单薄的衣间又渐渐溶化,将她的衣袍沁湿了一片。
告别猴哥后她孑然一身来到了附近的小镇旁。
此时正值黎明时分,远处的小小镇落鸡鸣声起,隐约有人影开始提着斧子进山捡柴。
妹喜不为所动,她站在几十米高的树冠顶部,被人看得到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咚的一声闷响,刚刚那个捡柴的人掉进了山林里猎户的陷阱,险些摔个半死。
“救……救命啊!”
三九的冬雪最为酷寒,只是在陷阱底下呆了几分钟的时间,那人的呼救声便弱了三分。
妹喜运功驱寒,将自己一身白裙蒸干,两个起落就飞到了那个倒霉陷阱前面。
“起!”妹喜一声娇叱,陷阱中的男人被一道透明的灵波缠绕,像是萝卜一样被她从坑里拔出。
这路人甲看上去像是冻坏了,一身不算厚重的棉衣根本不能御寒,他抱住大腿哼哼唧唧躺在地上,显然被冻得够呛。
妹喜运起术法隔空拨开他的双手,原来是他刚刚落地时摔断了腿。她将强行将这个路人的大腿掰回原位,不顾他的哀嚎捆了两条树枝做固定绑好。
一股真气轻巧送进这个倒霉蛋的身体帮他取暖,被痛醒的他跪在地上激动到结巴:“多谢,仙女姐姐啊,不对。仙,仙女姑姑相救!小人在这里给仙女姑姑磕头了!”
妹喜被他滑稽的样子逗笑,避开他磕得咚咚响的脑袋决定好人做到底:“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吧。”
“啊……劳烦仙女姑姑,小人的家就在山下进镇西边,最破的那片草屋里看起来最坚固那家——”
妹喜长袖一甩卷起这樵夫,又顺便给他带了两捆木柴回去,将那个伤了腿的樵夫感动到一塌糊涂。
仙女姑姑好温柔好漂亮啊!就是不知道是哪位菩萨派来救苦救难的,将来也好去拜一拜山头……
不到两里路的距离,妹喜连祥云都不必唤出,只是提气一个纵跃就滑到了他家,果然是家徒四壁冷的让人发抖。
妹喜将柴火放下正打算离开,这倒霉的樵夫却一下子抓住她的衣袖跪地不起。
“求求仙女姑姑救救我们镇里的人吧!我们镇前些日子来了一只妖怪,专门对年轻气盛的壮年男子下手,短短一个月已经死了五个人了,在这幺下去这个镇子就要完了啊!”
妹喜闻言停下了离开的脚步,略一沉吟问道:“是什幺妖怪作祟?可有线索?”
只是下凡历练,除恶扬善倒也是积攒功德的好事。
樵夫闻言大喜过望:“多谢仙女姑姑施以援手!那妖怪狡猾得狠,每次专挑夜里落单的男子下手,所以多日下来只知道死者遇难后面露笑容印堂发黑,唯一的线索就是案发地点有一股古怪的狐臭味!”
听闻是狐族作案,妹喜更是决心留下抓住这只妖怪,她将跪地不起的樵夫扶起细细问明了几次受害男子的住址,安抚樵夫道:“你安心养伤,我先假装离去夜间再回来镇上,一定在下次命案发生前将妖怪抓住!”
“多谢仙女姑姑!”
妹喜摇头浅笑,转身消失在了这件草屋中,只留下一个抱着木头咧嘴傻笑的瘸腿樵夫。
仙女姑姑好好温柔,好好漂亮啊啊!咦我是不是又忘记问姑姑她是哪个菩萨派来救苦救难的……
妹喜离去后收敛了气息化形变成了一个半百老人,拄着拐杖慢慢走到案发附近的一间砖房小院敲门求宿。
前来开门的男人一眼看到妹喜的眼睛,迷惑了两秒立刻上前扶住妹喜将她迎进了院内:“啊,这不是王叔,您怎幺大老远赶来看我了……”
多了一个老人在这个小镇没有引起丝毫波动,人们依旧该做什幺做什幺,直到黄昏到来天色变暗,惶恐与狐妖的人们两两作伴回到家中久久难眠。
妹喜坐在院子里的槐花树下闭目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