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门打开,直升机起飞的噪音更加明显,陈寒跑进来,看到里面的景象不由吓了一跳,“少主,这……”
刑架上已经化为狼型的尸体散发着狼族特有的腥味,钱辉已经死了,可大仇得报的两人为何却是这副模样?
炎邵非侧对着陈寒,沉声问,“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陈寒来不及多想,如实禀报,“少主,肖诚利用肌肉松弛剂,帮助黄兆逃跑了!”
“黄兆跑了?”
“是……属下失职,恳请少主让我把他抓回来,将功赎罪!”
炎邵非凝神想了一会,“那个蠢货也掀不起什么大浪,先从这里撤离,免得节外生枝。”
“是!那是不是按照原计划……”陈寒瞄了一眼跪坐在男人脚边,神情呆滞的白苜,顾忌的没有往下说。
“按原计划。”
“属下遵命!”
别墅周围堆满了树枝,树枝上都浇注了汽油,不仅如此,别墅里的每一层地板和墙面都事先浇洒了汽油,浓黄的油渍将雪白的墙壁浸染得斑驳陆离,像老照片里的背景,再不复光鲜亮丽。
炎邵非和白苜身穿黑色正装,头缠白布,站在方队的最前方,炎邵非用族语念着祭词,缓缓的糜音无形传达着沉痛和哀思,随着他话音落下,众人不约而同的闭眼默哀。
直到陈寒上前递上火把,炎邵非象征性的点燃作为祭品的残狼尸体,仪式迈向尾声,紧接着无数火把砸向别墅,奢华如城堡的建筑瞬间置身火海,熊熊燃烧起来……
白苜解下头布,被火光照亮的面庞露出肃穆的神色,瞳孔中跳动摇曳的火苗,仿佛又将她带回那天夜晚……从机舱门里伸出的死亡之手,到底是谁?难道真的是……不!她不相信……
白苜猛然闭眼,被大火熏得艰涩难忍的眼眶,禁不住流下两行清泪……
再睁眼时,她面无表情的越过人群,走向停在不远处的越野车,秦川被绑在里边。
还没走到车门炎邵非就追了上来,“你去哪?”
白苜躲过他欲要抓来的手,冷冷道,“送他回去。”
只见他抿了抿唇,脸色很不好看,却无可奈何的叹息一声,“让陈寒去,你跟我……”
“如果你不肯把事情说清楚,那么我自己去查!我一天不知道真相,就一天不会再见你!”说完白苜干脆利落的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炎邵非原本想要阻拦的手就这样僵在半空,眼睁睁看着她无情的发动汽车,载着别人绝尘而去。
越野车很快消失在树林里,他沮丧的揉了揉额头,叫来陈寒吩咐道,“你先安置兄弟们,我还要带肖诚回警局复命。”
“是!少主!我会办好的,请您放心。”
这些事他能放心,那么关于她的呢?他该怎么办?越是不想失去,越是不忍伤害,偏偏越是无力……
炎邵非不由自主的轻轻抚摸颈边的白狐链——从凶手那里得来的她的东西。
林间的路颠簸不平,秦川很快醒了过来,挣扎着坐起,“小白?我们这是去哪?”
他的双手被反绑在身后,双腿并拢绑着,没睁开眼时还一阵心慌,可当看到车上只有他们俩,悬着的心很快放了下来。
“说杀人灭口你信不信?”
秦川愣了一下,而后唇角勾起一个弧度,“那先给我留个遗嘱怎么样?遗嘱就写将我的所有财产都留给我的未婚妻,秦小白……”
白苜仿佛没听到一样,不作任何回应,丝毫不受干扰的转移了话题,“秦川,虽然你和钱辉不能一概而论,但是我请你对别墅里发生的事守口如瓶。”
秦川失落的叹了口气,闷声道,“我明白,那些事情根本解释不清楚,更何况我也牵扯其中,我不会说的,你放心吧。”
白苜松了口气,单手拨弄了一下刘海,又问道,“黄兆是你让肖诚放走的?”
秦川沉默了一会,轻轻摇头,才想起她正在开车,于是解释道,“是肖诚自己,但也的确是为了我……可能他担心黄兆控制的空壳公司若是留下证据,警方会顺藤摸瓜查到秦皇集团……”
“所以放他回去是让他销毁证据?”
“嗯,肖诚应该和他达成了某种交易……”
“啧啧!”
“小白……如果炎邵非要杀我,你会不会……”
“他为什么要杀你?作为警察?警察更不会轻易杀人。秦川,我送你回去后,我们从此……”
“小白!”秦川慌张的大喊,他知道接下来她要说什么,可是那对于他来说太残忍了,他还没有准备好去接受。
白苜从后视镜里看了他一眼,只见他满头虚汗,脸色煞白,眼里尽是哀求的神色。
她无声的叹了口气,没有再接着往下说。
就这样,一路上他们再没有任何交流,直到车子准备驶入市区,白苜把车停在路边,转身给秦川松了绑,“我就送你到这里了,你走吧。”
秦川揉了揉手腕,痴痴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