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时他心理压力过大,因此产生了抵触情绪。
于是苏醉向老师申请一个人坐在角落,理由是一个人学习效率更高,老师同意了。毕竟苏醉是一中有力的状元争夺者,一般的要求老师不会不答应。
这引起了班级一部分人的不满。苏醉所在的班级是尖子班,这可是一中的尖子班,每个人都是优等生中的优等生。可苏醉的光芒太过,不仅学习成绩永远压着他们一头,本人的长相也是无人可挑剔,偏偏性子冷淡,无法和同龄人打成一片,早就有一部分人对他心生不满了。
但毕竟一个班级都是挑选过来的优等生,没人干得出太过火的事,于是大部分人只能退而求其次,决定无视苏醉这个人的存在,只偷偷地在背后叫他“怪胎”。
这对当时的苏醉来说其实是好事,他原本就不乐意参与这样无用的交往。即使有时候这种刻意的无视会给他制造一些小麻烦,他也没兴趣计较。
这样的情况持续了很久,同学从不与他交流,老师叫他去谈话他也不吭声,更不用说早就习惯对他妥协的家人,根本不敢强迫他说话。
苏醉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只是他渐渐觉察到他对某些有必要的谈话也开始抗拒,甚至有点无法与人直面说话了。
还是他们班的班长观察他已久,看不下去,趁着午休只有苏醉一个人待在教室,拉了个椅子坐在苏醉旁边。
苏醉想要拒绝,但可怕的是,他并不如往常那样感到厌烦,而是恐惧,他恐惧与人交流,连对方的脸都不敢正视。
他终于发现自己的不对劲了。
旁边的班长看他这模样,更是苦口婆心,说他这样是反常的,也许是因为高中压力太大,所以最好还是得去看看医生。
苏醉强撑着“嗯”了一声,他的确在思考是否有找医生的需要。
这已经不是普通的人情淡漠了,这是恐惧交往、害怕交往。
苏醉心里非常清楚自己的情况,他尝试着主动与人沟通,但都失败了,于是逐渐认同先前班长对他说的“你得去看医生”。为了避免情况进一步恶化,苏醉真去看了精神科医生——即使交流非常困难。
而对方的意见是没有大问题,只是苏醉长期以来的后遗症与高中压力的叠加,使他产生了社交恐惧甚至是生理反应,只要找心理医生多加辅导,问题并不大。
苏醉心下稍安,拿走了医生给他开出的诊断证明,打算下一步找心理医生对他进行辅导。
只是这一步还未实现,便出现了意外。
如果不是班长对苏醉的一番规劝,苏醉很可能一直无法发现自己的这一问题,出于某种感激,他将自己的诊断证明发给了班长。
诊断证明上的字不是很清晰,但苏醉的原意也只不过是想通过这份证明告诉班长,他有接受治疗的心思,不用对他太过担心。
可第二天苏醉便发现这份诊断证明传遍了全校,他一醒来便看到企鹅上跳出无数个窗口,向他发送这张图片并询问真实性。
这张图片是如何流传出来的如今已是不可取了,苏醉并无兴趣知道,而班长则是因为愧疚长久不敢在他面前出现,更不用说给他一个解释。
在苏醉默认这张图片的真实性以后,相当一群人更是肆无忌惮,在苏醉本人面前就会张口闭口“精神病”,对他指指点点,一时间似乎所有人都在用异样的眼光注视着苏醉。
苏醉这个人实在太耀眼了,一举一动本就在众人注视之下,如此一来更是将他推到了风口浪尖。
在这样的情况下,苏醉下意识抵触心理辅导,他觉得自己没病,也就不需要任何治疗。
可不接受心理辅导的结果是,苏醉的症状愈发严重,对普通的沟通交流甚至产生了恶心、呕吐一类的生理反应,尤其是某次有位女同学不知是出于什么心思,非要请教他问题,苏醉不答,她还不依不饶地缠着他,结果苏醉当场干呕了起来,女同学的脸色非常不好看。
班上同学对苏醉的编排越来越离奇,即使苏醉再不在意他人的眼光,也不堪其扰,加上本身社交恐惧的加重,苏醉开始不愿意出家门了。
苏醉的家人平时和苏醉本来就说不了几句话,即便他出现了什么问题也难以发现,所以直到苏醉把自己关在房间不去上学,他们才发现他的不对劲。
那时候苏醉的姐姐苏酒已经上大一了,难得回一次家,却发现自己的弟弟的情况已经严重到出不了门的地步。而苏家父母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在家里急得团团转。
最后还是苏酒当机立断,去了一趟苏醉的学校想要调查清楚。她到处问老师,问同学,老师并不知道苏醉的情况已经如此严峻,因此一向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而学生又哪敢在苏酒面前承认,自己私下对苏醉是如何编排的呢?还是苏醉班上的班长对苏酒告知了他所知道的一切。
苏酒面上不动声色,实则大动肝火。他们家因为苏醉小时候不愉快的经历,对他可以说是百依百顺,依着他的想法从不干扰他的生活,这么一个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