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傻,以齐夫人执掌中馈的本事,这种把戏应该骗不了她才是,换言之,齐夫人这嫌疑也不小。”
栽赃嫁祸。
这世上没有人比齐鹤年更清楚这帮人的来历,可不动他,偏动他的夫人和儿子,也是好计谋。
可多年历练下来的脸皮岂是说破就破的,齐鹤年笑意淡了些,语气随性无比:“你一个女子,从南县一路到了京都城,我倒是小瞧你了,只可惜当日没能把你们姐弟阻拦下,要不然你们也能早早团聚。”
“你怎么舍得杀我,大殿之上当着先皇的面要把我力保下来,不就图祖父传下来的口诀和修鼎办法。”戚相思哼笑,要不是他够贪心,她还真活不到现在,那日从殿上拉下来时说不定就斩了,可他齐鹤年哪肯放弃,他还要靠着药鼎靠着那些稀世药诀来让自己更上一层楼,没了先帝还有赵王,荣华富贵怎可弃。
“贤侄这么说可就错了,这些东西若就此消亡十分可惜,我等除了行医救人,更重要的是把这些广推出去,知晓的人多了才能救更多的人。”齐鹤年轻掂了掂手里的牌子,“此次回来,我还抽空去了一趟范家,正巧遇上范家有喜事,范家那儿媳妇有了身孕,听闻还是双生。”
,戚相思呵呵一笑道:“说起来还没恭喜齐大人,很快也要当祖父了,就是不知道齐家现在这样,二少夫人怀的还顺当不顺当。”
牢房内安静了下来,戚相思不惧他拿范家来威胁,他齐鹤年手快,还能快的过她对齐家下手,别人的性命不重要,儿媳妇肚子里的齐家种可重要的很。
齐鹤年眸色转瞬阴狠,一闪而过后又恢复了原样:“气怒之言不必当真,想来贤侄也不会做这等触犯律法之事。”
“齐大人抬举了,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心善仁慈的人,也不在乎这律法,既然敢说就敢做,你带人杀我戚家三十二口人,我拿你妻儿子孙作赔也不算过分。”
戚相思说完后看着他,齐鹤年脸上的笑意却越发诚恳:“贤侄所言极是,不过皇上圣明,总会还小儿一个清白,倘若我死在牢里,贤侄的这番安排可就白费功夫了,不如我们来做个交易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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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十二这日,新皇登基,三月十五,先帝出殡。
当年贤妃娘娘之死因与德妃有关,在先帝出殡后德妃被送往了皇陵,剃发罪守;而赵王,因其三番四次谋害誉王,还主谋了几桩官员被杀的案子,被贬玉辽,子孙后辈都不得回京都城,不得为官。
新皇为了收拢人心,也是为了彰显他的仁慈,赵王同谋的一些官员处罚并没有来的那么重。
三月十七,刑部重审八年前永州南县戚家的案子,主谋齐鹤年对当年的案子供认不讳,并供出从当初从戚家搜刮走的一些东西,最后刑部判其死刑,隔天斩首示众。
齐家因此元气大伤。
三月十八,新皇下令大赦天下,免死罪改流放,牢狱之罪减半,轻罪释放。
四月二十九这天,押送流放罪犯去西河的队伍达到永州境内,在官道附近的茶驿旁稍作休息。
四十多个人的队伍,十五个官兵三十个罪犯,从京都城出发,每人都以镣铐相锁串联,除解手之外不得解开,难以逃脱。
这些人就是当初大赦天下时的死刑犯,长途跋涉之后也显不出凶相来,靠着坐下来之后问官兵讨水喝,得到的就是一顿鞭抽,坐的靠外些的齐鹤年也遭了秧,单薄的囚衣被鞭子一下抽破了洞,手臂一道血痕乍然迸现,但他没有吭声,只是往内缩了缩,抿着干涸起皮的嘴唇望向茶驿,他也想喝水,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留下看管的人,余下官兵去了茶驿喝茶,对于这种押送犯人的苦差事他们也不愿意干,自然的,对这些犯人不会好到哪里去。
“大赦天下,苦的可是咱们,这些人谁不是顶着人命案的,流放去西河简直便宜他们了。”
“这你就不懂了。”早前押送过流放犯人的其中一个官兵哼笑,“等他们到了西河,就会觉得还不如死在刑场上来得干脆。”
余下几个实为不解,再怎么样也比死好啊,可那官兵却不这么认为:“你们可知道每年西河要死多少人,朝廷流放过去的,不出三年都累死在矿洞里了,找人做工还得给银子,死了人还得赔钱,这些犯人过去,多死十个都不会有人过问。你说,是不是还是直接斩首死的干脆?”
“啧啧。”一口凉茶下肚,这些话倒是消了官兵们不少怨气,“半道也没歇脚的地儿,渴死一个还麻烦,走,给他们喂点水。”
付了茶钱,问茶驿里的人讨了木桶,几个官兵去了茶驿后的水井打了几桶水来给这些犯人喝,这些犯人一看有水喝即刻抢着要勺子,不要命似得往嘴里灌,等齐鹤年拿到手,勺子里就剩下了小半。
一天多未进水,别人狼吞虎咽,齐鹤年喝的十分慢,但那些官兵不会等他,别人都喝完了就他还跟饮茶似得,一把夺过了勺子将余下的水往他脸上一泼,呵斥道:“快起来,还当自己是什么大老爷不成。”
齐鹤年抹了把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