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笑。
“……”夏纪娘好气又好笑,道,“现在尿床倒是不会哭了,是不是怕被我们发现,还是害羞了?”
“mua、mua!”小花生道。
若非小花生变得不肯一个人睡觉,她们也不至于将她搁在她们中间。而一开始张鹤还十分不习惯,因为她睡着后会习惯性地靠在夏纪娘的身上,有了小花生在中间,她经常会把小家伙挤到夏纪娘那边,迫使夏纪娘的位置越来越往外面挪。
而如今张鹤会面向她们侧着睡,一来防止平躺时会压到小花生,二来也不会再往前面挪。
小花生似乎觉得身下湿漉漉的很不舒服,便一骨碌地翻个身爬起来。如今的她已经会晃晃悠悠地走路了,不过在床上,又有被褥,她只能爬着。夏纪娘撑起脑袋看她想做什么,便见她掀开了盖在张鹤身上的被褥,又一屁股坐在了她的脑袋上。
“……”夏纪娘惊了。
张鹤在睡梦中觉得脸上湿漉漉、黏糊糊还有些尿骚味,感受到重压时,她便睁开了眼。下意识地将脑袋上的重量挪开,再摸了一把脸,她的脸都绿了:“花生,你!”
夏纪娘忙不迭地将小花生抱到一边去,给张鹤拿巾帕,而小花生似整蛊得逞般“咯咯”笑了出来,嘴里又说着谁也听不懂的话语。
“开春后很快便要回暖了,你继续回你的婴儿床去睡!”张鹤道。
小花生虽不能理解她在说什么,不过通过她的神色观察,总不会是什么好事。她习惯性地抱紧了夏纪娘的脖子,寻求保护。
“除了尿床,她很乖不是?”夏纪娘憋着笑,说道。
“她是被宠的没规矩了,裤子湿漉漉的便往我脸上坐……”张鹤说着还觉得有尿骚味,她也不怕离开被窝的彻骨寒,就这么掀开被子跑下床,披了件大氅便跑出去打水洗脸。
“哎——”夏纪娘没来得及喊住她,外头下着雪,她也不穿厚一些再出去,又得了风寒怎么是好?
瞅了小花生一眼:“可没有下次了,否则娘也不帮你兜着了。”
“咕~”
夏纪娘叹了一口气,起来先给她把湿漉漉的小裤子换下来,让她先回婴儿床上玩。自己也把被尿湿的单衣换下来,再把被褥给换成干净的。等她做完这些,张鹤哆嗦着跑了回来。
“好冷!”张鹤上牙打下牙,抖了抖大氅,还抖落一些雪花屑。
“快把衣服穿上,你跟孩子置什么气呢,冷着自己,吃苦的还是自己!”夏纪娘嗔骂道。
“哦。”
俩人收拾干净利索了,黎尖儿也已经开始打水干活。张显无需张鹤去叫他便醒了过来,因正旦放假,他没有去村塾,便留在家中读书。
张鹤已经与他说过开春后便送他回家塾进学之事,张显一开始虽然难过,可也很懂事地没有要求继续留在村塾这边。毕竟在村塾他所学的只是启蒙学,而若想要学习、接触更深层次的知识,还是得回家塾那等有师资力量雄厚的地方进学。
张鹤出事时,张显深刻地意识到,他们仍是官户也会遭受这样的欺压。若他不努力,待到他们没了官户的身份保护,他便什么也不是了。张鹤无心仕途,而他若想要让他们保持这样的生活,他至少得入仕,为此他不能再像从前那样一直依靠张鹤。
一家人正其乐融融地吃着早食,门外便响起了敲门声。黎尖儿跑去开了门,不一会儿又匆忙地跑回来道:“郎君,外面有州府衙门的衙役。”
夏纪娘心头一突,她经过上次的事件后,最怕听见衙役上门的事情。张鹤倒是镇静了许多,道:“请他们进来吧!”
进来的衙役只有一人,而且恰巧是张鹤认识的,夏纪娘便放心了许多,只有他一个人,至少不会是来逮捕张鹤的。
张鹤让他坐下来一起吃早食,那衙役笑道:“小的来只是奉刺史之命,来给张家郎君报信的罢了,不敢久留!”
“报信?”
“是呀,刺史先前听闻张家郎君在寻庶母之事,便去信雷州刺史,请他帮忙打听一下张家郎君的庶母情况。昨日刚收到那边的回信,这不,刺史便令小的立马赶来给张家郎君报信了!”
张鹤一怔,旋即喜道:“可是有小娘的消息了?她眼下在何处?”
虽然不知道刺史是如何得知她在找刘氏的消息的,不过她算是欠了刺史一个人情了。
临川县的衙役无法在雷州呆太久,故而一直都未能查探到刘氏的下落。不过雷州刺史要查一个流放至此的人,还是十分容易的。
刘氏居役满一年后,便已经被释放,而后她没有选择返回原籍,也没有留在当地成为雷州的人。她选择跑到了广州当一个浮户,而在广州呆了一年,才取得了广州的户贴,留在了那儿。
张鹤恍然大悟,难怪他们都不知道刘氏的下落,原来她早已经离开了雷州,而且她似乎有意不让人找到她,所以选择当一个浮户。毕竟岭南道人少又多天灾,从别处逃去广州的浮户很多,官府也不会细查他们的来历,只要满足取得户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