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在。
难道,是子午姑娘的鬼魂在报复她?
单娇娇也顾不上丢了的一条胳膊,忍着疼,跪了下来,不断磕着头,真诚道,“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是子午姑娘吗?求求你饶了我这一次吧,我再也不敢了……”
子午浮在空中,见状,歪头看了看她,眸子里带着残忍的笑意。
子午感觉自己的神魂像是到了一个临界点,一下变得凝厚起来,宛如突破了什么桎梏。
她先在自己周身布了个结界,然后尝试着凝聚神躯,一点点在单娇娇面前现了形。
单娇娇磕头的空隙看到,吓得头也磕不下去了,呐呐道,“子午姑娘……”
子午凭空站着,像是脚下有台阶一般,一步一步走到单娇娇面前。
她垂目看着单娇娇,说道,“我知道世间的人有千种万种,贪婪、自私、背叛,都很常见的。”
单娇娇牙齿打颤,想说什么,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能听着。
子午轻笑了一声,“人有多少种,我并不在乎。可是啊,你不该欺到娮姬头上。”
单娇娇一张娇俏的小脸煞白的很,她努力的辩解道,“都是井桑的错,是她逼我的!我错了,子午姑娘,你如果不解气,我这只胳膊也给你,求你饶我一命……”
“一双胳膊,尚且不够呢,”子午带着笑意看着她,像是在看什么好玩的杂耍一般。
她渐渐后退,隐了身形,然后降下了神谕。
下一刻,又一道雷从天而降,劈在了单娇娇身上,巨大的痛楚将单娇娇淹没,明明那么渴望活着,这一刻却也恨不得能干脆的死了。
可是都这么疼了,她还是没死,也没有昏过去,她前所未有的清醒着感受着疼痛,看着自己是四肢在雷霆中湮灭,像是被腐蚀一般,从手指,到臂弯,到身体……
最后,是心脏。
单娇娇问自己,后悔吗?
悔,很悔,可是来不及了。
失去意识那一刻,她竟然觉得死亡是种解脱。
那样的疼痛和折磨,眼睁睁看着身体消散却无力阻止,远比死亡可怕。
周围避雨避雷的人看到这一幕,都吓坏了,那雷跟长了眼睛似的,就劈那个姑娘,这才多大一会儿,那好端端的一姑娘,已经变成一具焦黑的骨头了!
子午冷漠的扫了一眼,又挥手散去了单娇娇的魂魄。
那一个珠子模样的魂魄,变成了星星点点的光芒,最后消散在大雨之中。
子午这才转身离去,脸上没有一丝悲悯。
念奴的尸体被丢在城外的乱葬岗了。
子午赶过去的时候,丢尸体的人都已经离开了。
子午一眼就看到了念奴,她用神力将念奴托起来,带往了一处山明水秀的地方。
子午是感受着山地灵气寻的地方,这里称得上是集气运于大成之地,葬在这里,定能安息。
子午确定了位置后,便带着被光团裹起来的念奴飞了下去。
坑是子午一锄头一铁锨的挖的,棺木是用神力将百年树木变换而成的,墓碑是用神血书写的。
亲手葬下念奴后,子午又在周围设了阵法,以防被盗墓的鼠辈觊觎。
等一切都做好了,天都黑了。
子午静静的看着墓碑,叹了口气,“愿你来世,生在盛世,平安喜乐,富贵一生。”
沪城的市医院里,娮姬被打了麻醉后便昏睡过去了,医生护士皆严阵以待,忙活着为她取出腿上的子弹。
井桑等人在走廊里等着,神色都不大好看。
大华脸色铁青,蹲在手术室的门口,一声不吭。
井桑想了想,弯腰看向大华,盯着他的脸问道,“那个念奴,你见过吗?”
“见过啊,”大华想也没想的说。
井桑追问道,“什么时候?她和你们上将很亲密吗?”
大华一脸“你神经病啊”的抬头看井桑,“那个念奴,不是被全程通缉了吗?身为负责追捕的人员之一,我不该见过她吗?”
井桑顿了顿,脸色阴沉下来了。
大华叹了口气,又好声好气道,“对不住了,上将还在里面,我心情不好,失礼了。”
井桑没吭声。
大华憋了会儿,没憋住,为上将抱屈道,“上将兢兢业业,这些年来立下多少战功,井桑小姐能不能不要听风就是雨的,上将又不是铁打的心,能经受你们一次一次的误会、误解。”
大华指了指手术室,“现在上将还在手术,您又来试探我,我大华是个粗人,说话不中听,可是有些话,我觉得还是说明白比较好。”
“您要真信不过上将,就让我们上将解甲归田吧,对外,身上不知道挨了多少枪子儿了,结果对内,还得跟你们勾心斗角,还不够累得慌。”
井桑抿了抿唇,说道,“我理解你的心情,这时候聊这些,是我不对。”
大华扭过头,咬了咬牙,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