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安然无恙的呆在青阳门里,不仅不会受人欺辱,还能顺势揽权,安心当着季哲的内应。这其中,可是少不了老夫人的照拂的。
不管老夫人曾经如何对她威逼利诱,至少,她是从来不曾真正伤害过她的。
“我既已答应过您,此生她若不对我言爱,再怎么爱,我也不会逾矩一步的。就算如今已是自由之身,我也还是不会食言的。您放心便是了。我……与您一样,都不想看到她,成为世人眼中自甘堕落的女子。她……合该受人敬仰,潇潇洒洒,不为俗事所累的。”
“是啊,她是我的骄傲,亦是神医门的骄傲,不该被你毁了的,你明白就好。为情所困,不该是她的宿命。她不懂情爱,亦是无妨,只要,她能怀着善心继续行医济世,那便够了。”
老夫人唤停了马车,离去之前,又留下了一句话。
“不管怎样,青阳门,也能算是你的半个家了。往后,若是遇上了什么难处,记得回来找家里帮忙。”
孟慕心略有动容,出神了许久。直到马车在沧浪阁前停下,可儿前来唤她的时候,她才回过了神。
“主子,我们不去找周小姐,来这沧浪阁做什么啊?”
“不找她。”
孟慕心释然一笑,下了马车解释道:“来与师傅道个别,往后,我便不再欠他了。天大地大,我们再自行安家。”
果然不出孟慕心所料,季哲知道她与何子义和离一事,还真是被气得吹胡子瞪眼了。
“你这不是在胡闹吗!如今你这怀着身孕在身,想不开和离做什么!孤身一人挺着大肚子,你是想气死为师吗!”
“师傅。”
房中只立着这师徒二人,孟慕心双膝一弯,便已在季哲面前跪了下来。
“恕徒儿不孝,此次,徒儿怕是不能再听师傅的了。往后,徒儿怕是也不能再听师傅的了。”
季哲险些就要被气岔气了,他颤着指着孟慕心,“你你你,你是不是还忘不掉那个女人!”
孟慕心没有回答,而是微笑着看向了季哲,道:“我知道,师傅不喜我那有悖伦理之事。上一次,徒儿不想伤您,妥协了,为着您四处奔波,结果却是将我深爱之人伤得至深。如今师傅已然得偿所愿,救出了救命恩人,那徒儿也能够算是功成身退,报了您这养育之恩了。前半生,徒儿为您而活,并不后悔。因为,您是徒儿的恩人,是徒儿的亲人,是您救了我的命,将我抚养成人的。徒儿伤了谁,都不能伤了您。可是如今,那一切,都已经过去了。往后,再待在那里,徒儿也帮不了您什么了。与其继续将我自己困在那里,还不如及早脱身。往后,徒儿不会再为您而活了,还望师傅,恕徒儿不孝。”
对着季哲重重磕了三个响头后,孟慕心才站起了身,微笑着继续道:“师傅,往后,便如教主说的那样,将我逐出师门吧。我已经长大了,足够能为自己的下半生负责了。往后,我便不再欠您了。”
亲人与所爱,若是不能共存,面对着那样的选择,总是会异常痛苦的。
当年的孟慕心太过孝顺,做不到像钟书谨那样,不顾一切为了顾卿音去反抗自家师傅。
养育之恩大如天,她再怎么埋怨,也行不出那等忤逆恩师之事。
更何况,当年的她独自一人默默承受着那隐忍的爱意,却被多个老谋深算的人算计利用。再怎么成熟,她也还是扛不过那多方面的压力。
若是牺牲了她一人,亲人能满意,爱人能得利,她又为何非要陷在那求而不得的死胡同里不肯走出来呢?
犹如新生一般,说开之后,孟慕心心头都已舒缓了好多。
拉开房门之际,却发现了昨日才刚归来的小教主正立在门口红着眼眶看着她。
“我就知道,你一定是被这臭老头逼迫的!”
季哲:“……”
他这是养了个怎样的不孝徒儿啊!
“师妹,你放心,往后有我护着你,不会再让人欺负你了!”
钟书谨将孟慕心拉到了自己的身后,护着她红着眼睛瞪向了季哲。
“师傅最初教过我们的,便是莫要强人所难,我们都记住了,可为何师傅自己却是记不住了呢?以后,您要是再欺负师妹,记得先来问问我这个大徒弟!”
说罢,钟书谨便已拉着孟慕心往外走去了。
“离了那地方也好,反正明日我们就要回教了,正好你也能跟着我们回去!以后,就委屈一下本教主照顾照顾你好了!”
不成想钟书谨竟也会对她说出这样的一番话,孟慕心欣慰之余,却还是拒绝道:“不了,我还是……”
“我要成亲了。”
钟书谨停下了脚步,期待的看向了孟慕心。
“我要和卿卿成亲了,周锦依是她表姐,自然不会缺席的。如此,你还不肯跟我回家吗?”
如此,孟慕心才欣然一笑。
“好,我们回家。”
“气死老子了!老子的两个宝贝徒弟!都被那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