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功立业为首务,才心向往,冒险窃魏劭图舆前来投名。不想你狼顾狐疑,徒有虚名罢了!竟还远不如魏劭!我看错了人,悔之晚矣!你要杀便杀,当我惧怕?”
“主公!我可以性命担保,长路弟绝非魏劭细作!方才他也只在我面前道出疑虑,还极力阻我不要告于主公,免得误伤竺增清白!我可为长路作证!”
张燕在旁,激动溢于言表。
乐正功盯了荣延片刻,霾色渐消,忽哈哈大笑,从地上捡起自己方才掷了的图舆,上前,双手紧紧握住荣延臂膀,喜道:“方才不过是我试探罢了!长路乃真英雄,豪气叫我心折!往后我又多一良臣,此上天眷顾我也!”
荣延方面露笑容。重行拜见之礼。乐正功封他官职。张燕心急,提醒道:“主公,竺增之事,不可延缓。当立刻捉他前来问话!”
乐正功沉吟。
自己之所以弃洛阳而改助幸逊北伐,当时全是听了竺增之策。
大战在即,魏劭居于劣势,这种关键时刻,忽然来了个降员,开口竟带来竺增是细作的消息。
实在令人生疑,是以方才故意试探。
此刻虽信荣延真心来投,但对竺增细作一说,终究还是半信半疑。
或者说,他不愿相信。
便道:“长路方才也说了,并未听清魏劭与公孙羊全话。先不必惊动人。我自有计较。”
又吩咐荣延这几日先不要露面。
张燕虽心有不甘,恨不得立刻捉来竺增戳穿他的面目,但也不敢再出言。遂于荣延一道退下。
到了次日,乐正功召竺增来大帐,丝毫不提昨夜之事,只问作战方略,若无其事,谈笑风生。
竺增做梦也没想到,自己已经被人盯上。听乐正功问战,便列举幸逊治军之失,极力劝他不可轻敌,须将兵力集中于此,做好决一大战的准备。
乐正功表面应允,心里却暗自猜疑。
如此过了数日,暴风雪停止。乐正功便加紧备战。一早却听到帐外起了一阵喧嚣。
乐正功出帐,见丁屈手提长戟,带了一队随从,似强行要入。被自己小儿乐正骏带人所拦。
两边剑拔弩张,争斗一触即发。
丁屈虽有悍勇无敌之称,却傲慢自大。如今幸逊称帝,他被封爵加位,更是不可一世。
前些日两军起冲突,便是丁屈派人强取自己这边的薪炭所致。
幸逊称帝,自己如今既追随他出兵,便也不能和他翻脸。
是以当时闻讯,乐正功命不必阻拦,任他取去。
心中却留了一根刺。
此刻忍住怒气,命乐正骏退开:“丁将军一早来此,有何贵干?”
丁屈大步到了乐正功的面前,傲然道:“我奉陛下之命,前来索要人头!”
乐正功微微一怔:“此话何解?”
丁屈冷笑:“汉中侯当陛下蒙蔽可欺?竺增开罪了陛下,私逃到你处。你安敢包庇?”
乐正功用竺增,考虑到幸逊就在近旁,之前无论军中宴饮或是会面磋商,从未带他露脸。
也不知幸逊如何就知道了。
略思忖,道:“原来如此。竺增从前不慎开罪陛下,自己也是万分惶恐。待我叫他手书一封乞罪书,到时再呈于陛下案前御览。将军可先回。”
丁屈振动手中长戟,戟背铁环哗哗作响,喝道:“汝不过区区一诸侯,敢不遵陛下之言?”
乐正功手握铁甲雄兵,如今发兵来此,全是为了合击魏劭,连幸逊也未放眼里,如何看得起丁屈?
先前已一再忍让。见丁屈如此得寸进尺,遂冷笑:“将军好大的威势!当日虎牢渡与魏劭首战,将军英雄之名,天下无人不知。我也佩服的很。”
当日虎牢渡首战,丁屈被打的丢盔弃甲侥幸逃了回来,虽自认是一时轻敌所致,但终究是场奇耻大辱。是以后来才拼死保幸逊出了重围,这才算是勉强挽回了点面子。
此刻被乐正功当众扒了脸皮,羞愧之余,怒火中烧。
待发作,环顾四周,见皆是乐正功之人。思忖了一番,丢下一句狠话,在身后大笑声中,恨恨疾步离去。
“父亲!这等无耻无义小人,理他作甚!方才我正要打他出去!”
乐正骏出了一口心里恶气,哈哈大笑。
乐正功叮嘱他加紧营房守备,提防丁屈再来闹事,转身入了营房。
竺增听闻丁屈来要自己人头的消息,心有余悸,忙寻了过来,向乐正功表谢。
见他不发一言,只盯着自己,目光怪异,迟疑了下,道:“主公可是担忧保我,开罪幸逊?”
乐正功语气忽变:“我听闻,你在投我之前,先去投了魏劭?”
竺增一愣:“主公明鉴。绝无此事!”
“我却得密报,称你是魏劭派来伏我身边的细作!”
竺增大吃一惊,慌忙呼冤。
乐正功听他自辩,半信半疑,命他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