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醉酒,被送了出去。
满座皆尽兴,唯乔慈一人闷头喝酒,一语不发,张浦便笑嘻嘻地搭讪:“战事取胜,可喜可贺,又逢主公寿喜,今夜本当不醉不归,公子却何以闷闷不乐?”
乔慈置若罔闻,并未加以理会。
张浦见众人看向自己,略觉尴尬,装作若无其事,又笑道:“我有一好消息,担保公子听了,必定欢喜。”
咳了一声,清嗓道:“左都侯王霸为汉室重臣,家有一女,年方及笄,貌美而质蕙。左都侯听闻公子年少英雄,有意将女儿许配……”
寿堂里渐渐安静了下来。只是他话音尚未落,只听“啪”一声,乔慈竟将手中酒樽重重顿于案面,冷笑:“你何人?我母虽仙去,父健在。我之婚姻,何时要你替我做主了?”
寿堂里顿时鸦雀无声。
张浦讪讪,目光投向乔越。
乔越微微沉脸:“慈儿无礼!怎如此说话?此乃我的意思。你也到了婚配之年,又为我乔家单传,婚姻之事,也是时候考虑了!”
乔平忙出言:“兄长好意,我代慈儿心领了。左都侯之女,慈儿恐怕高攀不上。左都侯的好意,兄长还是推了为好。且今夜大伙难得同聚一堂,也不宜在此商讨此事。大伙自管吃酒便是!”
乔平自然知道,就在他与兴兵来犯的周群大战巨野的时候,刘琰被一干汉室旧臣于琅琊拥戴称帝,建号正光,以正统汉帝身份,诏天下诸侯勤王,共伐洛阳谋逆朝廷,求正本清源,光复汉室。
当时有王霸董成、窦武邓勋等一干人为之奔走呼号,声振屋瓦。
是以突然听到王霸有意联姻的消息,怔了一下,下意识地便出言拒绝了。
乔越面露不以为然,还要再开口,乔慈却忽然起身,径直道:“伯父,我的婚事不急,日后慢慢再议也为时不晚。我只想问伯父一声,绿眸将军对我兖州有救助之恩。从前便不说了,此次兖州遭二次攻伐,若非绿眸将军合力同战,兖州今日如何,还未得知。伯父却何以视而不见,就是不肯接纳?我实在百思不解!”
巨野一战,绿眸将军神威凛凛,周群也是死于他的排兵布阵,乔家家将无不心服口服,不想乔越竟不容他,众人碍于乔越地位,不敢出声,只是心里,多少未免都有些不解。
此时乔慈忽然出言,似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众人纷纷将目光投向乔越。
乔越依旧沉着脸,并不做声。
一旁张浦道:“公子怎对主公如此出言不敬?比彘从前不过乔家一逃奴,如今主公不拿他治罪,已是法外开恩,若再接纳,岂非贻笑大方?”
“我只知时势造英雄!有这等英雄不纳,反以出身论人高低,将他推开!难怪兖州沦落至此,要靠送女仰人鼻息以求自保!”乔慈冷笑。
这话一出,气氛顿时僵了。
乔越脸色一变。
“放肆!越大越目无尊长!竟为一个马奴公然顶撞于我!”
乔越气的掌击案面,厉声喝道。
乔平对长兄坚持不认比彘为婿一事,也是颇多无可奈何。
只能慢慢再劝。
知儿子刚送走比彘,心情抑郁,这才出言顶撞乔越,也不忍多责备,只起身道:“慈儿醉酒了。先下去吧!”
乔慈狠狠地盯了张浦一眼,从席间起身,转身便大步出了宴堂。
乔平道:“兄长勿怪。慈儿受过绿眸将军救命之恩,此番兖州解难,他又多有助力,见他却连东郡城门都未得进了,方才喝了几盏酒,想是心里一时不平,这才有所冒犯。回去我好好和他说。”
乔越脸色依旧阴沉。
众家将见状,知这酒筵怕是不好再吃下去了,且都也已经各自有了七八分的醉意,便纷纷起身,三三两两,相互搀持着退了出去,各自散了不提。
寿堂里只剩下了乔越乔平和张浦三人。
张浦咳嗽,朝乔越暗丢了个眼色。
乔越方终于勉强露出笑意,道:“罢了罢了,我身为长辈,难道还和慈儿一般见识?”
乔平便道谢。
想到儿子方才怒气冲冲而去,有些放心不下,道:“不早了。我见兄长方才也饮了不少的酒,不若这便散了,早些各自休息。”
乔越道:“二弟等等。你一直忙碌,你我兄弟也许久没有似今夜这般得空坐下吃酒了。趁着这机会,兄长先敬你一杯。”
张浦端起搁于他食案上的一只酒壶,为乔平满杯,双手奉上。
乔越举杯道:“此次巨野之战,我兖州大获全胜,全赖二弟之功。兄敬你一杯,先干为敬。”
乔平一愣,忙接过,饮尽杯中酒。
张浦再为他满杯。
“兄自知庸碌,这些年里,内外全靠二弟辛劳操持,兖州才得以有今日局面,兄欣慰之余,未免也有尸位素餐之愧。此第二杯,兄再干为敬!”
两兄弟间,平常虽因持见不同,常有争执,但此刻,见长兄言辞间颇多恳切,想这些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