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十一回头,想都想不到,竟然是清行!
清行长相阴柔,那搁奢败的腐化之地绝对艳蛇一枚,坏的流油。
可此时,竟也是一身泥泞,全然抹去了公子哥的派头,像从泥地挖出来的土爷们儿,他抓住春十露出白牙,“哟,您怎么也来这儿凑热闹了?”
☆、136
“你也在这儿救援?”
“说的巧,我就是干这个的。”清行是军资发放部的,着实正管这儿,“倒是你,八竿子打不着你那儿呀,你怎么来了……”见这狐狸开始琢磨自己的来处,春十真不想把自己的近况叫他们知道,本来断了的,这会儿偏偏又遇着……春十要绕开他的手,“这会儿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干正事吧。”她还是坚持往那头跑去,清行也没再拦,跟在后头。
她干劲大,又是徒手扒砖瓦,又是帮人顶着横梁打着照明筒,反正这时候就缺人手,她从哪儿冒出来的也没人问。春十呢,也机灵,见事做事,倒也见不清周围人什么模样,反正都是黑面泥脸的,谁顾得上谁。
“下面那梁得叫个人下去顶着,”他们抢救的这处正好是村委会办公室,倒没有人员被压,但是厚厚几箱子户籍资料压在底下,这会儿也正需要这些资料统计受灾状况,你说能救出来多好呀。
“我去。”春十听见这声儿挺熟……哎哟,抬眼认真一看,惊得那嘴巴都歪了,“戏儿?!”
戏儿分神往她这边一瞄,也是一惊,“你怎么在这儿!”见她灰头土脸的,手臂上还缠着绷带……“快走快走,个女人跑这儿凑什么热闹……”也没往她这边来就是,说着在战友的协助下仰躺着身子慢慢被送进那个空隙里,
春十惊着呢!
戏儿的多面,面面都能给人如此激烈的冲击力啊?
他躺在奢华大床上,你摇头,腐化呀,
他倒在血泊里,你摇头,可怜啊,
他胡闹在窑姐儿窝里,你摇头,畜生!
他立在机场一隅,你摇头,揪心……
现在,你凭什么摇头!他穿着普通的军装,和千万个子弟兵一样,奋不顾身,有危险第一个往上冲!……
发觉自己的两只胳膊被人后面托着往后拉,春十回头,是清行。清行挺严肃,“我们下面等吧,刚才他没看见你,又没执行这么危险的任务,无所谓。可现在看见你了……别叫他分心。”
春十听话地被拽了下来,那心悬的,话也不敢说,就盯着那上面的战士们,听他们的交流……突然“轰隆”一声,有战士喊“不好!”十儿的心都破了,往上冲,清行后面抱住她,“他不会有事!”
十儿根本不顾,红着眼盯着那儿,“你怎么知道……”一劲儿往上扑,
清行只有抱着她往上走几步,“他看见你了,无论如何都会挺住。”
“好了好了,幸亏都是土,戏儿,你没事儿吧?”听见战友们喊,
“没事。”
春十腿软,差点儿摊在清行怀里,
清行低笑,“戏儿特喜欢在你跟前死,这会儿他要真交代里头了,看你不记他一辈子。”
“放你娘的P!”春十像蚂蚱惊得猛然挣脱开他,指着他吼得像模像样,“你们不能这么纵着他玩命儿!”
清行看她一眼,“那你对他好点儿别老躲着他呀,你一直在帝都是不是,”眼见着这狐狸又想来抄底,春十弯腰揉自己的软腿,还是盯着戏儿在里头那洞,不说话。
戏儿出来时,战友们都欢呼了,春十也激动,想上去和他说话,可人多,都是他熟人,这会儿人也都注意她是个女的了,也不好靠近,春十就一旁巴巴站着,瞄着。
戏儿从火线上下来,手腕那儿伤了,捉着,他往医疗点走,
清行这时候推她,“去呀。”
春十回头瞪他,还是跑过去了。
戏儿坐在军用小帆布椅上,一个胖乎乎的眼镜儿男医生在给他包扎伤口,
春十过来,弯腰问,“严重么。”
胖医生说,“缝两针最好,可他坚决不缝,只能上了些药。”
春十轻推一下他的肩头,“怎么不缝针呢,”小声说,
戏儿抬头看她,突然拉住她的胳膊往怀里一带抱腿上坐着,胖医生愣那儿,戏儿微笑,“两口子。”说着去拆她手臂上的绷带,“你给看看,她这严不严重,”
春十在他怀里撅着嘴巴扭,头扭过来正好抵着他的下巴,戏儿低头突然说,“我不死肉么,长你身上多好。”
一下十儿的心就软了,另一只手环上了他的腰,靠在他肩头,也不扳了。
“你们小两口还真是英雄模范,都在一线上拼呀。”胖医生给春十重新上药,
戏儿亲她的额角,“我们两儿我拼就够了,你该在家娇养着,”眼见春十要起身,戏儿将她紧紧一搂,胖医生见人小两口难分难舍样儿,识趣儿走到一旁调药。戏儿猛的吻上她的唇,两人灰头土脸,嘴里搅合得甚至还有细沙子,十儿握拳抵在他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