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深夜,他就会离开府邸,四处游走。”
“他要做什么?”
“暂时还不知道,他只是在城中四处漫无目的地转,却没有去过任何地方,也没有见过任何一个人。”季未然的眼中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疑虑。
叶缥遥深吸了口气,她也觉得有点蹊跷。除非陆御风有梦游症,否则没有人会大半夜在街上瞎转。既然季未然觉得可疑,那必然排除了这一可能。那么陆御风到底在卖什么关子?
“可是缥遥,我在跟踪陆御风的时候,意外发现,二叔也曾在夜里出去过。”季未然的这一句才真正震惊了叶缥遥。
她瞪了双眼,回味着季未然的这个发现。
“二叔出去干吗?”叶缥遥急匆匆地追问。
季未然依旧摇头。她的确不知,若是知道答案,今日她就不会说自己觉得二叔有些奇怪了。
“二叔的武功你也知道,我哪里跟得上。再说,若是个误会,岂不让你为难。”季未然淡淡地解释着,眼皮却低垂着。
“好,我知道了。这件事我会查清楚的。未然,陆御风那里,你务必要小心。他的武功不在二叔之下,你万万不能大意。”叶缥遥重重地嘱托,已然嗅到了危险的气息。
她不愿让季未然涉险,只是现在已无人可派。而这节骨眼上,任何差池都会导致功败垂成。她只能请求季未然,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而这一日在宫中,信王也为沈暮歌送来了意外的大礼。就像是有所感应,沈暮歌早上还在因为没有康平的音讯而苦恼,午时沈康元就带着自己的诚意前来。他笑意盈盈地看着皇姐,双手奉上一个小小的锦盒。
“康元,你这是?”沈暮歌不解地看着信王。
“皇姐,打开瞧瞧,或许能用得着。”沈康元的气色很好,白里透红的脸让他的笑容显得格外真诚。
小小的木漆锦盒,有些份量。沈暮歌轻轻在手中掂量了下,猜测着内里的玄机。看样子,不是装着首饰就是信件,其他的东西估计放不下。莫非是康元特地挑选了精美的饰物送给自己?
锦盒被开启,被折叠整齐地信函有序地躺在其中。沈暮歌有些意外,抬眼去看沈康元,见他朝自己昂了昂下巴,示意自己打开信。
“康元,这是,这可是玥瑶妹妹的字迹?”沈暮歌激动地向信王求证。
沈康元沉着地点了点头,淡笑着承认,这便是和亲至海昌国的姐姐月如公主和自己的书信往来。
沈暮歌一封一封地细读了信件。虽然都是些琐碎的生活小事,却从中可以看出沈玥瑶在海昌皇室中的地位与日渐增,如今已经算是坐稳太子妃的位子了。可是这些信函是怎么到信王的手里的?不是每回玥瑶寄回来的信都是先呈给父皇过目的么。
看到皇姐的疑惑,信王依旧是他惯常的浅笑。他解释说:“姐姐的信,的确是会送到父皇那里。只不过,那是给父皇看的信。给我的信,自然就到了我这里。”
沈暮歌瞬间明白,定是柳丞相从中帮忙,依照他今时今日的实力,这点事还是可以办到的。那么康元为何又要将这信拿给自己看?
“我知道皇姐最重亲情,既然连我这个弟弟都如此关心,又怎么会不牵挂年幼的康平呢。如果皇姐愿意,我想,姐姐也是愿意说一些康平的消息。”说这话时,信王的脸色稍微有些不太自然,但也并没有什么恶意。
啪的一声,沈暮歌突然将锦盒关上。递回给信王,弄得沈康元一脸茫然地抬头看着皇姐。
“皇姐,你这是?”
“康平的消息,相信你也很挂怀。若是有了他的消息,记得尽快告诉皇姐,也好让我和千城放心。”沈暮歌嘴角饱含深意,同样浅笑地回望信王。
既然沈康元主动表示了诚意,那么她就顺势探一探他到底诚意几何。这件事最好就是由信王出面,海昌那边是他的亲姐姐,自然不会害他。就算是被发现了,柳丞相又是他舅舅,也不至于会治他。
此前她还发愁如何寻觅康平的消息,没想到得来全不费功夫。前段时间凭借亲情攻势拉拢信王的计策看来是奏效了。这让沈暮歌心中的把握又大了几分。
已经赶赴海昌国的叶老二并没有发现季未然对于自己的疑心,可是陆御风却早就想好了对付她的方法。好几次他都刻意在空街上逡巡,就是为了确定在背后跟踪的女子是何来路。基本证实她并无同党,虽然功夫不错,但远不是自己的对手,那么今夜就准备给她来个回马枪,一剑封喉。
“今夜,等我将她引到说好的地方,你们就出手,明白吗?”陆御风阴狠地对身边人吩咐道。
两个身着黑衣的蒙面人利落地点头说:“庄主,属下明白。”
陆御风的左手握在右手手腕处,眼里透着凶狠的光,这和他平时在陆诚颜面前的样子截然不同。他对季未然下了杀心,并且打算嫁祸给最近总是跟柳丞相抬杠的国舅爷。
这也算是自己送给丞相的一份投名状。也正好趁机摆脱左宗明对自己的打压,能够在丞相面前留下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