症,唯独用奇毒无比的‘天欢莲’做药引方可医治,是这样吧?”
韩朱始终没有说话。
倒不是懒得反驳,而是因为,俞昭所言,句句属实。
可是,为什么她会知道“天欢莲”可以治他的病?这种药素来不入医书,也从不外传。因为,这是韩家独有的祖传秘方!
回想起她每七日都要拿出来挽花而洗的“叹云剑”,她那只能够直飞韩家的信鸽,手里莲子骤然被韩朱捏碎。
看向俞昭的目光顿时变得逼人,来不及想会招致什么样的后果,韩朱压低声音,厉声问:“你……究竟是什么人?”
第3章
七
眸光乍寒疑云聚,医者一笑尽皆散。
俞昭微微一笑,故意倾身向前凑了凑。慌得韩朱连连后挪,回过神来时,才发现自己居然没出息地挪到了船尾,身上衣衫也被冷汗浸透。
“瞧给你吓得,宽心好啦,我不是韩家的敌人,不然怎么会有韩家的信鸽呢。”俞昭边说边将一捧莲蓬全部倾在船舱中。
等韩朱小心挪回来,她将最后一只最肥的莲蓬放到他脚边,拍拍粗布衣上的枯叶与水渍,起身向岸上走。
韩朱捡起莲蓬,斟酌着还未问出“你去哪”,俞昭逐渐远去的声音便传入耳中:“我去陪杏子练剑了,你记得帮我把这些莲蓬都拿回去。”
“那好歹给我个包袱啊。”也不管她看不看得见,韩朱晃着莲蓬,“这玩意儿刺手!刺手!刺手!”
显然是徒劳的,俞昭飒然离去,步伐轻盈而迅速。
韩朱只好自讨没趣地放下莲蓬,抠出一颗莲子,边剥开吃,边思考着目前为止知道的所有情况。
俞昭肯定与韩家有什么微妙的联系。关于韩家的信鸽,韩朱稍微了解一点,唯独与家主关系密切之人方可拥有。而他父亲是韩家家主,那么他父亲的妻妾、兄弟姐妹、子女、侍者和弟子,则是人手一只驯养优良的信鸽。
这么说来,俞昭应该是他父亲的侍者,甚至弟子都有可能……
此念一起,连韩朱自己都大吃一惊。俞昭不正好有个神秘的师父吗?假若俞昭的师父真是他父亲,他在藕花村受苦受累三个月,合着就是他俩安排好的?!
越想越不对劲,越想越慌。韩朱拿外衣兜起近三十个莲蓬,匆匆起身,以最快的速度朝俞昭家中赶去。
俞昭那鬼丫头定然不会告诉他实情,他得向俞母问个清楚!不然问题憋在心里,今晚就睡不着觉了!
八
山有幽径通静处,院生翠竹映朱影。
青竹之后,藏匿一绯衣女子,手握叹云剑。
耳畔捕捉到细微响动,剑风从左侧袭来。女子骤然催动剑诀,一双黑眸变为青色,邪气毕露,观之必将深深陷入当中。
剑风走势一歪,女子抓住这个良机,叹云剑顺势一划,将偷袭之人手中的竹枝斩断。
只是不等她将剑逼到那人脖颈上,那人的手就以迅雷之势扼住她的咽喉。
手上传来的力度颇大,女子顿时浑身无力,手一松,叹云剑落入来人之手。
松开女子的脖子,俞昭连连摇头,“杏子,你的动作还是不够快呢。只凭叹云剑的幻境,这是远远不够的,你现在连阻止我都做不到。”
“所以,你才是最适合继承叹云剑的人!”绯衣女子恼道,“阿昭,你都是有婚约在身的姑娘了,干脆就放下报仇的心吧!安安分分做藕花村的大夫不好吗?”
俞昭装剑的动作一顿,她抬眼平静道:“继不继承叹云鬼剑,成不成婚,报不报仇,这都是我自己的事。丁杏子,你要是练剑累了,可以休息几日,不要再把这些废话拿出来说。”
眼神是如剑一样干脆、冷厉。
丁杏子拿她没办法,只好缓了语气,幽幽:“难道只有你想报仇雪恨吗?可不要忘了,我的亲人也是死在山匪手中!”
“失去爹娘后,是你爹将我带入藕花村,他既是我的师父,也是我最后的亲人!但是师父也死了,他们都死了,都死于山匪之手,都是惨死啊!我难道就不想杀上合息山,以仇敌的鲜血祭奠亡亲和师父吗?”
“你知道你为什么每次都会中叹云剑的幻境吗?叹云剑的幻境,能映出你心中的悲哀,使我看见并利用之。你的悲哀,每次都是一样的,都是十年前那件事!”她提高声音道,“真是烦透你这木头脑袋了,十年不晓得会发生多少事,没准人家山匪头子早死了也说不定。你就非要留着这个心结不放吗?”
“所以我才每天教你医术,陪你练剑。”俞昭照样是平静的语气。言外之意是,训练你的目的,就是好让你能够代替我,守护村子。
丁杏子被她气得无话可说。她想了想,试图继续劝导:“阿昭,你要想想你娘,想想我们藕花村的病人!你要是走了,留下我这个半吊子大夫,村里要是有人病了,而我又医治不好,这该怎么办?”
“我们不是约好了吗,要放下对过去的仇恨,好好修炼医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