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要先自己活的下去才行。”
一时无人接话,安静异常。一滴血滴答一声落在地上,竟听得清清楚楚。
骆千千一直是眼前心里一片雾蒙蒙,那片白雾被骆笑离的血刺开了一道口,她不承望活的有多好,但既然活着,总不能一直浑浑噩噩。
况她如今没钱没家没靠山,也没资格浑浑噩噩。
骆千千陪着骆笑芝回了房,骆笑芝如常抹泪,骆千千却渐渐有了主心骨。
可一旦清醒了,素染的身影就往心里钻,她控制不住。
好在还能忍一忍。
骆千千逼着自己平静。漫漫岁月,要么忘了曾经有个素染,要么习惯心里住个素染,至于结局如何,她交给天。
第17章 十七
骆笑芝却愈发不能平静,继承了父亲胆小怕事的性子,看着骆笑离一杯一杯的灌酒,唯唯诺诺的想做个长姊的样子:“三妹,咱们女儿家最好别碰酒……”
骆笑离对她是充耳不闻,她越劝,骆笑离喝的越多。
而骆笑离喝的越多,骆笑芝便越是要阻拦。
骆笑芝一片苦口婆心,竟像是劝酒的。
双眼泛红的骆笑离是彻底的原形毕露,毫不客气的发怒了:“滚!”
骆笑芝为人多病,下人也好父母也好,与她说话向来温和。如今被骆笑离一嗓子吓了一跳,眼泪汪汪的掩口夺门而出。
骆千千相劝不住,看骆笑离扶额眉头紧锁,故轻轻坐在了一边:“三姐……”
骆笑离借着醉意把脑袋靠在骆千千颈边,声音不大,语气却恶:“真是烦。”两手将骆千千纤细的身躯一圈,“你可别跟着闹。”
烦在哪里,骆千千不太懂,骆府的家大业大于她向来无干无系,那些戏文般的大风浪亦遥不可及。
沉默乖巧的被禁锢了许久,骆笑离松开了胳膊,再寻常不过的收回手,却在经过骆千千的腰间,止了。
骆千千想出言安慰几句,却不知如何开口。
刚想唤句“三姐”,骆笑离却侧了头,嘴唇贴上了她的脖子。
骆千千脸上蓦得一红,莫名的有些慌乱。但因为是熟悉不过的骆笑离,那个同她一样娇娇怯怯的骆笑离,故慌乱的有限。颇不自然的别过头去,骆千千微微打着颤,无力的轻轻推了推她。
骆笑离的气息不稳,带着浓重的酒气一阵一阵往她耳边颈窝扑,可依然带着又甜又暖的少女气息,令骆千千困惑了一阵。直到真实的被噬咬的轻痛传来,骆千千微微泛红的脸彻底褪了血色,本能的鼓足力气要避开她,可当真推开了,骆笑离一手勾住的丝绦并着骆千千的腰带也一并散了。
骆笑离眸光中是潋滟而迷乱的阴晴不定:“你叫什么名字?”
“我……”骆千千气若蚊蝇,明明可以逃,身体却不听使唤。
突然房门被推开,并着寒冻夜风袭来的是骆笑芝的莲步姗姗:“三妹,我想过了。与其……”话音一顿,迷惑道,“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骆千千飘散的思绪归了原位,惨白着脸仓皇而逃。
第二日清晨,骆笑离听大姐的建议出门寻王占封,看能不能多宽限几日。
同样早起的骆千千在小院里熬着骆笑芝的最后一剂药,她刻意等骆笑离出门才敢露面,前夜之事她绝口不提。
骆千千惯于将所有心事藏在心里,然而此番竟是个雪球般越滚越大,堵在胸口无法释怀。
突然传来一阵微弱的敲门声。
门外站一个十三四岁的小丫头,隐隐绰绰还有个孩子样,衣衫破旧却干净,胸前紧紧抱着一个破旧的包袱,唯唯诺诺的看着她不敢说话。
骆千千因自己年幼也是这般胆小,生了亲近之意,问道:“姑娘,有事吗?”
那女孩抬起脸,一张脸未施脂粉,清秀却苍白,犹豫着开了口。
“我……我找三小姐……”
骆千千道:“三小姐如今不在,你进来等她可好?”
那女孩却连连摇头,四下望了望似乎唯恐被人抓住,松了松怀里的包袱却又复抱紧,原地转了几转,忽小声道:“府上有位被退婚的小姐呢……”
骆千千突然微微一笑,她受不了外面那些闲言碎语,受不了背后的指指点点,而这个女孩大方问及的时候却没那么不堪了,坦然道:“是我。”
“姐姐……”那女孩拉住了她的衣袖,却又突然松开,下定主意般把怀里的小包袱往她手中一送,道,“您把这个给三小姐,求求你了。”
怀中沉甸甸的,骆千千微微一愣,不知这女孩视如身家性命之物是什么。
“我……”那女孩脸上泛起了一阵淡淡的红晕,犹豫着道,“您告诉三小姐……春红多谢她这几个月的照拂……我……”轻轻摇了摇头,向空无一人的屋内看了一眼,转身即跑。
骆千千无心好奇别人的物事,抱着包袱回了屋,叫醒骆笑芝喝药。
骆笑芝却道不知那唤作春红的小姑娘是好意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