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府的千金,我第一次觉得这个称谓是如此的沉重。
云鹤影依然是那个不咸不淡的表情,云征月则忙着和宁凌夏说笑,时不时的会有一些轻触的动作,暗示了两个人即将亲密的未来。
经过鞭打和发烧之后,我发现自己变得胆小了。兴许是梦见了我娘的缘故,还有那些剪不断理还乱的是是非非。我忽然间觉得很累,很疲倦。
哈哈,真是好笑,有我这样的大小姐?──
他叫我宁大小姐,不是海棠,不是莫言……而是最最讽刺的宁家大小姐。
“哦……真没有呢。”
刚洗完澡,正自对着后背上的伤痕发呆。一头长发从湿漉漉变得微干也未能察觉,忽然间却被推门而入的织娘唤醒。
这?多年过去了,我还是没能躲过她的摧残。
可是为什?我还要去服侍宁凌夏呢?
云鹤影已经好长时间没来看我了。或者说,我们本就没有机会相见。我伤过他的心,我猜如果以后我不主动去找他,他就永远不会来见我了。这样也好。
我知道这样做不应该,但是此情此景映在我的眼帘里不自觉地勾起我很多对往事的回忆。想
看到我的出神,织娘的表情顿时软了下来。随后从柜子里拿出一套干净的裙装来捧到我的面前,示意我将衣服穿上。
“记住,少说话。多说多错。”
我不要再一个人去对抗所有了,也不要甜蜜的束缚。没有完满的人生,没有完美的恋人。我现在想做的,就是离开这里,然后缓慢而平凡的过完我的余生。
大小姐?
“我知道你不想见那个宁郡主,可是这件事还真由不得你。不知道她怎?想的,点了名的要你去服侍。怎?,大少爷没跟你?”
“请保重,宁大小姐。”
第96章 哀嚎
“谢谢你……”
警觉的往后一顿,我一脸的茫然。
“快去吧孩子,委屈你了。我已经知道了你和大少爷的约定,再忍两个月你就自由了。”
临出门前的那一刻,织娘握着我的手认真的叮咛了我。她知道我的脾气,更担心我的顽抗。我
“嗯。”
“来,夏儿,尝尝这种点心。我知道你爱致,这是请里的师傅专门为你做的,可花了我不少的心思呢。”
“海棠,少爷们在正厅设宴,你准备好了没?”
松开了他的衣袖,我默默的垂下了头,不再去看他那一身耀眼的红艳。我知道,在这一刻,已经有什?看不见不着的东西在我们之间微妙的发生了变化。
他们似乎聊得很投机。对于云征月那样的男人来说,女人的美貌是凌驾于一切之上的。只要足够漂亮,便可一见倾心。或许这样的格对于他来说也是一件好事吧。至少再不会被什?人像我那样冷酷的伤害了……
“孩子,你以后就叫莫言,你不要再说话了……”
很多很多天之后,我身上的伤终于痊愈了。所谓的痊愈只是神上的,而体上却留下了一道道嫩粉色的鞭痕,如同垂绦的柳枝倒映在我光滑白皙的后背上,形成凛冽的风景。
我的出现并没有给歌舞升平的正厅带来什?骚动,连一点点微妙的波澜都没有。这种氛围着实令我松了一口气,好像没有什?危险的样子。
织娘看着我神情恍惚的穿衣,而后亲手执起梳子为我挽出一个柔情却不招摇的发型。穿上那一身细致的罗裙,微施脂粉,我看着镜中的自己。那种美貌透着一股淡淡的忧伤,我第一次觉得自己的漂亮也是那?的刺眼。
点点头,脑海中浮现了我娘的脸。
说不上好坏,甚至称不上深刻。至少我已经知道,自己真的不会再是他心目中的家妓了……永远永远,不会再是那个只要他愿意,就可以随时触碰到的女人。
努力拉扯住他的袖子,我轻轻的说。
“设宴?我去干什??”
第95章 莫言
身上的力气随着蒸腾的温度而撤离,那股倔强的拗劲儿一点一点的被抽干,只剩下一副懦弱的空壳,对着未来没有一点想望。
,低头在床边寻找着靴子。
她一定会变着方式再度羞辱我,而我不想再被她羞辱。
安静的来到云征月和宁凌夏的身旁等着服侍,虽然不想看,但还是躲不过男人对她的种种殷勤。
一个人,有心的话便会痛。无心无爱,只保留简单的欲望最是轻松不过。
穿鞋的动作顿了顿,幅度小的几乎察觉不到。云鹤影低头看了我一眼,又复转过头去,依旧是一句话也没同我多说。
恍惚的接过衣服,我的脑海中浮现出宁凌夏那张美丽的脸,后背隐隐作痛情不自禁有些瑟缩。
我自诩皮肤光洁,浑身上下都是缺点,唯独这一副好皮囊总是那?惹眼。可是现在,它也不复存在了。宁凌夏的出现,夺走了我身上最后一点光华。将我如同荼蘼的干花一般,狠狠的碾碎在了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