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啊!
怨妇在牛皮糖的房间里!
怨妇在牛皮糖的房间里说话!
怨妇在牛皮糖的房间里毕恭毕敬地汇报达盖帮的帮务!
刑晏脑袋忽然一亮又一暗。达盖帮就是三皇子党啊,血淋淋的事实啊。要是哪日他们为了自己反目成仇,那还不得自己优雅切腹以谢天下!
赶快跑,跑到他们都找不到的地方,让他们死掉全部脑细胞斗个你死我活去!
咱们刑大少爷向来是行动派。本来就准备溜,这下东西都不用收拾的,直接抗背上就走。
被发现就被发现,小爷我还怕你不成!第六式“花香无影”就是贼棒的脱身招式,小爷我影子都没,看你们上哪儿找去!
唰唰唰。刑晏已经溜得没影了。
隔壁房间中,霍胥崴突然停下了。贺韫一脸责备地看向他:“继续说!”
霍胥崴叹了一口气,又叹了一口气:“小晏离开了。小晏已经如此讨厌我了吗?”
一直站在一旁仿若空气的常兮闵找回了自己的存在感:“尊主,我马上去追。”说罢人已经一闪从窗子里飞出去了。
霍胥崴缓缓几步走到窗边,对着常兮闵追出去的方向,默默念道:“小晏……”
贺韫假咳两声:“刑公子的事你不用管了,做好分内的事。下去吧。”
“可是三皇子,小晏他……”霍胥崴哀怨地看向贺韫。
“要我说两遍?”贺韫怒目反瞪。
霍胥崴垂下眼,又叹了几口气,出去了。剩下贺韫在屋里嘴抽抽:“宗律,他们什么时候绞到一起的?”
“回主子,刑晏的父母都是达盖帮的人,自是从他出生起就有的牵扯。”
贺韫皱眉,支起一只手到腮边撑着:“那怎么早些年我没发现达盖帮有这么个鬼才?”
宗律无话可答,自动地退到暗处。
那一头,刑晏哧溜哧溜一下跑出去好几里远,渐渐周围都不认识了,他慌了。
时值深夜,秋风萧瑟,狼嚎遍野。刑晏挂在一棵树上哽咽。不是他下不来,是不愿意下来。树下盘着一条手手腕粗的蛇,吐信的声音在半夜怪吓人的。
刑晏脊背紧紧贴着最粗的那根树枝,手上也一点劲不松地抓着另两根枝桠,已经是体力与精神上的极限了。
只听他用带着鼻腔的声音碎碎念:“蛇兄啊,咱们打个商量……”
半句话刚出口,隔壁的一棵树上传来了一阵沙沙响,随即常兮闵的声音响起:“刑……刑公子啊……你……跟我回去吧……尊主他……要生气的……”本来轻功就比刑晏差上一截,跟着跑了这么远,刑晏都没力气了,他更是喘得厉害。
刑晏鸟也没鸟他:“蛇兄啊,你看旁边那树上也有个人。他皮肤比我嫩,油脂比我少,是难得的减肥食品。怎么样?”
常兮闵看着自己明显比刑晏多一圈的身材,喘着气望天。
刑晏虽为现代人,但现代社会还没能达到精通蛇语的地步。刑晏跟蛇兄的商量自然没打成。这会儿蛇兄已经在树的根部缠上了一圈,随时有继续往上游走的可能。
“怎……怎么办啊?”刑晏一口哭腔,盯着蛇不敢动,却又想跑到常兮闵那边,于是脖子成诡异的角度僵着。
“刑公子,你飞过来吧。”常兮闵此时也顾不上跟他的恩怨了,俨然患难兄弟的架势,真诚地建议道。
刑晏哭得更凶了:“我没力气飞了啊!都是前面为了躲你,真气都没了啦!”
“呃,刑公子请节哀。”常兮闵满脸遗憾。
“节你头个哀,快想办法啊!”
就在对话间,蛇兄已经爬到了树干一半的位置,颇悠闲地昂着头吐信。
于是,看着距自己不超过三米的蛇兄,咱们刑大少爷很没骨气地尿裤子了。
“叮咚叮咚”泉水般的声音,带着股骚气,一股脑儿都浇到了蛇兄的头上。
蛇兄闻到了前所未有的骚气,当下头一晕,栽倒。刚恢复神智,就慌不择路地游回草丛中了。
刑晏大舒一口气,咕噜咕噜爬下树,找了块貌似干净的地坐下。
常兮闵也爬下来坐到他旁边:“刑公子,你刚刚是什么暗器啊?”
“哈哈,它叫氮,今天晚饭黄豆吃的比较多,尿里尿素也就比较多了。哈哈哈。”
常兮闵自动把刑晏的一串鬼话和傻笑归结为人吓傻了。
于是趁着人还没从傻中恢复,常兮闵一指点到他穴位上。刑晏就带着笑容昏过去了。
再醒来的时候,睁眼就见霍胥崴一脸小媳妇样坐在床边为他擦脸。为啥一眼就认出是歪的呢?因为闺怨气太浓了!
霍胥崴看到刑晏睁眼了,赶紧又将脸凑近了点:“小晏,怎么样,感觉还好吗?”
刑晏感觉了一下盖在身上的锦被,点头道:“面料不错,挺好的。”
听到刑晏说好,霍胥崴的脸上一下有了光,随即又黯淡下来:“可是我好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