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家人都在运管事手里,风轻必须得收拾云暖闯的祸。
风轻简直恨得咬碎一口银牙!
拓跋言却没有像风轻想的那样心软,她来回踱步,用鞋尖挑起云暖的下巴,强迫她抬头。
云暖此时也有些慌张了,她下意识去看风轻。
风轻眼观鼻鼻观心,伏在地上一动不动。
拓跋言收回脚,问她二人:“知道哪里错了么?”
云暖结结巴巴:“奴婢,不该直视娘娘凤颜,不该顶撞娘娘。”
风轻颤声道:“都是奴婢多嘴,请娘娘责罚风轻一人。”
这话说的,真是比唱的还好听。
拓跋言道:“在这跪着反省吧,什么时候想通了就起来。”
风轻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拓跋言又对画戟道:“你且顶了她俩的差事,在我身边服侍。”
画戟感恩戴德:“谢娘娘抬举!奴婢必定尽心竭力伺候娘娘!”
拓跋言略一点头:“准备热水,本将军要沐浴。”
画戟立刻招呼小宫女和内侍去取水。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几天状态不好,抱歉。
第4章 第四章
据闻前朝末代皇帝生性奢侈,贪图享受,他为供自己玩乐而大兴土木建设华美宫殿,最终把祖宗家底败了个精光,新家没住几天便教燕家太|祖砍了脑袋。
攻进皇城后,太|祖皇帝严加约束手下将领兵士,故大业宫的绝大部分宫舍都保留完好,内部设施也罕有损毁。
眼前白玉砌成的浴池,自然就是当年那位断头皇帝的手笔。
许是拓跋将军对着浴池审视太久,画戟细声问道:
“娘娘,奴婢服侍您入浴?”
拓跋言收回飘远的心绪,淡淡应了声,抬臂任小侍女为自己宽衣。
寻常养在深闺的千金小姐,养护容颜是她们生活中相当重要的一部分,今天用珍珠粉调牛乳敷面,明天又把等重贵过黄金的香膏一层层抹在身上,调养出水掐豆腐似的娇肤。
但以上种种注定与拓跋言无缘,战事一起,她每天洗脸都成问题,驻守在苦寒西北数年竟未伤及皮肤根本,只能说是个奇迹了。
当她褪去最后一层衣衫的遮掩,整具身体彻底暴露在空气中,明知有僭越之嫌,可画戟的视线忍不住悄悄落在了自家娘娘身上。
诸多褒赞女子身姿容色的美好形容,如纤细袅娜、肌肤胜雪等等,与拓跋皇后扯不上任何关系,她相貌冷峻秀朗,肤色偏深,此时周身赤|裸着立在池边,却毫无女儿家的娇羞做派,站姿自信又英气。
自脖颈向下,可见经年习武练就的肌肉匀称分布在骨架之上,胸前泛着蜜色光泽的饱满峰峦挺拔圆润,腹肌轮廓深刻,平日隐在袍服下的双腿虽不算纤瘦,但胜在腿型修长、线条流畅,润泽的肌肤甚至令人升起伸手摩挲抚触的欲|望。
至少画戟如此。
这妮子两颊发烧,心脏扑通直跳,佯装镇定踮脚将薄纱罩在拓跋言身上。
皇后娘娘真是,从头到脚都那么好看……老天爷保佑,她从前时撞见邻家小哥赤着上身冲凉,都未晕陶成这样!
拓跋言倒没注意画戟的异样,裹着浴纱步入池中,玉阶的表面做过处理,雕出了防滑又不硌脚的纹路。当她顺当浸入浴汤中后,微烫的水温迅速驱逐走了晨练后身体的酸胀感,一时间面上神情都不由得舒展开些许,自喉头发出舒适的哼声:
“唔……”
身后画戟回过神,忙跪坐下来,搓碎包有木槿叶和各种香料的纱包,揉出泡沫为主子濯发。
许是浴房燃的香起了效用,抑或池中太过安逸,起初只是敛目假寐的拓跋言,没多久就真的困倦了。
迷蒙中她似乎还是浸在水里,但四周蒸腾的雾气太浓,以至于根本看不清四周,不过她能准确感受到,自己身边另有人在。
拓跋言不由自主的撩起水泼在了那同伴身上,引得她惊叫反击,两人像孩子一样追逐嬉戏,整个房间中回荡着欢畅的笑声。
如果这是梦,那就不要醒来的好。拓跋言想。
毕竟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如此恣意的笑闹过了。
玩玩耍了好一会儿,‘拓跋言’理所当然一伸手,将同伴揽在了怀中。
所触之处,肌肤温软滑腻,那丰腴有致的女体依恋贴在‘自己’身上,体温交织,手掌相握,对方温热吐息如羽毛扫过胸膛,惹得人遐想翩然。
“……我一定要努力活,活得长长的,争取死在你后面,这样也不至于到头来累你伤心。”
迷醉中的拓跋言呢喃回道:“那我就在奈何桥上等你,然后咱们手牵手投胎去,下辈子还在一起……”
“娘娘?”
画戟的声音将拓跋言自唤醒,她睁开眼睛,面前依旧是坤宁宫奢华无比的白玉浴池,自己一人倚在池边,指尖仿佛还残留着细微的温度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