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耍赖一边继续往那里面磨,隔了好几层衣衫,依然滚烫。先生后脖子一片雪白,渐渐抹上了胭脂,看得晏毅愈加口干舌燥。
“我后腰都磕青了,你替我揉一揉!”晏毅语气越说越不对,窦循警戒起来,讲:“你自己摸出来就是!休要再拉着我!再不撒手我定饶不了你!”
晏毅哪还听得进话,他都打算去解裤子了。
窦循趁他撤了一只手,扭住他另一只胳膊便按倒。晏毅的裤子就这么一拉一扯滑了下来,光着个屁股被先生压在书案上。孽根翘得老高,还吐着水儿。
“我疼……”好不可怜。
窦循见他那物热度半分不减,气得将人翻过来就打屁股。
“生于忧患篇如何讲的?!”
“哎哟!天……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哎哟!必先……苦其心志……哎哟!”晏毅那东西落在冰凉凉的桌上,后面又是窦循那双葱白玉指,每打一下,身子便往前一拱,孽根也磨上一下。晏毅脑子都空了,只凭背惯了下意识冒出后句来,“……所以动心忍性……哎哟……增益其所不能……哎哟……”
“你枉活这么大!枉读圣贤书!”窦循越骂越来气,“整日只知吃、喝、玩、乐!可做成过一事?!赚过一分一厘?!死不悔改!色字当头!淫思不断!”
“先生别打了!哎哟!我知错了!”说着,晏毅胯下那物喷出一股白浊,滴滴答答撒了一桌子,砚台上也点上两滴。
“这就是你的‘知错了’?”窦循脸色愈发沉郁,怒道:“抄书!”
本并不指望他会乖乖抄书,哪知他突然就变了性,一连三天哪儿都不去,只是伏案奋笔疾书。
“可抄完了?”
“抄完了。”晏毅把那一摞抄满字的纸交过去,“我真的知错了……还请先生今后继续教我。”万不能愤然离去。
窦循见他这样乖,长叹一口气,拿出一张汗巾递给他,道:“擦擦汗吧。明日接着讲。”
就是这张汗巾。
晏毅看着他压抑着喘息交代出来,尽数接在汗巾里,心都要蹦出胸口。
在这之后,窦循盯着手中的汗巾,陷入了长长的静默。灯光勾勒出他的身形,愁雾浓重,溢到房间外正在偷窥的晏毅眼中。
做出这种事的窦循,如何能对自己下杀手?
逐渐,他感受到窦循在自己怀里平静下来,然后背过身去,和那晚一样静默着。晏毅满心满眼都是笑意,把他散落在床上的头发勾进手指间,久久不能入眠。
窦循不再反抗,他像是进入了冬眠,胸腔里跳动的器官在一片死寂中挣扎。晏毅不想逼迫他,他只是用更加温柔的性事去刺破最后的伪装。让窦循在步入深渊之时,逐渐学会揽住自己的肩背,十指扣入肌肉,学会不再与欲望抗衡,不再压抑极乐欢愉。
然后,他又归于死寂,直到经历下一场性事时,再次重生。
有一天,晏毅拉着他的手问:“袭墨,我们去南方可好?”
窦循用那双空洞的眼望着他,说不出好不好。无论说什么,晏毅的决定总不会因自己而改变就是。
晏毅搂住他,很开心,自说自话:“我为你造一片桃花源。阡陌交通,鸡犬相闻。你便可以再不忧天下事,只管与我快活一生……”
窦循最初不知他要如何造一片桃花源,后来他知道了。阉党乱政,挑起皇室纷争。先皇病故秘不发丧,又篡改继位诏书、杀太子、挟持新君,事态已到覆水难收的地步。几位皇子及老臣、亲王、四邻番邦,几股势力胶着多时,更有起义军做搅屎棒,战火蔓延,迫在眉睫。
建王受几方拥戴,广纳贤士、招安贼匪,打算先声夺人,扬名立威。他们这方已多次派人来招安晏毅之众,近日已下达最后通牒。再不归顺,便荡平贼窝,以免贻害一方。
晏毅夜夜望着窦循的脸,忆起他讲书时的模样。突发奇想,不若就跟着建王做一番事业,乱世过后,亲手为他造一片桃花源。
听闻此事时,窦循情绪波动并不大,只是看起来有些抑郁,听罢,缓缓面朝东方,长拜不起。晏毅把他拖起来,抱在怀里,戏谑地把气吐进他的耳朵,说着:“旧朝覆灭,新庭待立,勿再拜那庸帝,不值得。”
“此一拜乃是拜我朝、我都,遭此大劫仍气数未尽。”
晏毅想他多半是疯了,哄劝道:“先生迂腐,皇子个个草包,无权无势,皇权怎可能不旁落外姓人?纵使不会,做得个傀儡皇帝,又可延缓几时?改朝换代,不过早晚,咱们赶上了而已,勿要自责。”
窦循不答,任由他一双手乱窜,表情只有麻木。
往后两日热闹异常,搬家、清算忙成一锅粥。晏毅也觉得不清净,吵吵嚷嚷烦人,抱起窦循便往外跑。
“放我下来自己走。”
晏毅已抱着他走了许久山路,胳膊酸疼也不打算放下来。
“我不会跑。”
晏毅站住,望向怀中之人,说:“袭墨就是跑了我也能找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