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司的手,却不知道面对这种情况应该做什么!
一阵慌乱之后,景伏颤抖着拿出自己的手机,强自冷静下来给陈玮珂打电话。
才刚刚按开联系人,纪晏司便睁开了眼睛,握住景伏的手机,轻轻摇了摇头:“我没事。”
景伏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用力攥紧了纪晏司的手。
很快,纪晏司的身体产生了让人目瞪口呆的变化。原本乌亮的黑色短发竟然缓缓变长,一头墨色的长发委地,蜿蜒成黑色的纹路。
此时,纪晏司身后的骨骼咯吱咯吱作响,传出一阵让人齿关发寒的声音。就在同时,一双黑色的骨翅遮蔽住纪晏司身后巨大的月亮,将月光遮掩得干净。
逆光看去,纪晏司站在月亮之下,墨色的长发随风飞舞,漆黑的翅膀上伸出白色的骨头,月光覆盖上骨翅的边缘,像覆盖住了一层银色的霜雪。
男人高大的身形,凌然精致的面容,飘逸的墨色长发和遒劲张扬的骨翅,每一寸弧度完美得让人心悸。
“扑通,扑通——”
寂静的古老庭院,不知名的花香侵入景伏的鼻腔,带着让人迷醉的味道。没有鸟鸣清脆,没有虫鸣阵阵,连风声都仿佛静了下来。
景伏听见自己那清晰可闻的心跳,专注而克制地看着眼前这不似凡人的纪晏司,压抑住内心翻滚的情思和爱慕。
这大概就是,怦然心动。
纪晏司的唇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他伸出手揽住景伏的腰,低声说:“我带你去上面看看。”
话音一落,巨大的骨翅扇起烈烈风声,纪晏司牢牢地抱住景伏的腰,两个人乘风而上,竟然就飞到了庭院上空。
深蓝色的天幕像一块画布,而这画布之上只有一个孤孤单单的月亮。偏过头看去,那淡黄色的月亮仿佛都成了纪晏司的背景。
突然,一片晶莹的雪花落在纪晏司飞舞的墨发上,泛出淡淡的银光。
一片一片的雪花缓缓降落,落在两个人的肩头。放眼望去,雪原反射出淡淡的银色光辉,显现出壮美轩昂的景象。
纪晏司发出低低的笑声,极为愉悦的笑声仿佛最动人的乐音一般传入景伏的耳朵,景伏觉得自己的耳朵像是在冰雪中着了火。
“纯种吸血鬼的成长期有两次,而这一次,才是我最完整的形态。”
纪晏司将下颌搁在景伏的肩头,语气柔和得近乎能够融化冰霜:“真好,遇见你,真好。”
景伏遏制住自己心里想要深呼吸的念头,将那几乎跳到嗓子眼的心脏强行按回去,微微抬起头看着那月色下宛若神祗一般的男人,低声道:
“我也觉得。”
遇见你,真的是太好了。
纪晏司抱着景伏往亚瑟兰古堡而去,虚虚地在夜空中踏一步,那骨翅便以一种昂扬的姿态挥舞起来,带动凛冽的夜风,吹起纪晏司墨色的长发。
不过十分钟,纪晏司脚尖一点,便站在了古堡卧室的阳台栏杆上。大理石的栏杆露出一些斑驳的裂痕,那是属于岁月的痕迹。
或许是因为心情很好,今天的纪晏司格外有几分谈性。他将景伏抱入房间中,将他放在一个垫了羊毛毯的长椅上。
修长的手指随手打了一个响指,壁炉里就燃起熊熊的火光。
从衣橱中找出一条天鹅绒的毯子,纪晏司单膝跪在景伏的身边,仔仔细细地替他掖好毯子的边边角角。
不知道从哪儿拿来一杯热可可,纪晏司将那花瓣形的鎏金陶瓷杯递到的景伏的手中,景伏原本寒冷的身体瞬间就恢复了温暖。
而纪晏司却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杯红得如同血液一般的酒。
不过吸血鬼是吃不出普通食物的味道的,纪晏司也不过是觉得红酒比较适合他现在的心情而已。
端着高脚酒杯坐在景伏对面,纪晏司的眼中倒映出壁炉中的火光,让他原本深邃迷人的眸子亮得惊人。
“我上次离开翰天娱乐,就是因为亚瑟兰城堡出了事。有人暗闯我的宅邸,不是为了那些唾手可得的古董,而是为了我的棺樽。”
纪晏司歉疚地看了景伏一眼,景伏回给他一个释怀的微笑。
他很想听关于纪晏司的过去,想听关于纪晏司的一切。近乎是渴盼地,希望能够和纪晏司了解得多一点点,哪怕是多一点点也好。
带着那些怦然心动却又深埋心底的情愫,景伏认真而专注地扮演着一个好的倾听者的角色。
“吸血鬼确实不会死,但是吸血鬼每过一百年就会陷入一次长眠。直到世界中的人类将我的存在遗忘,我才会再度从沉眠中醒来。而沉眠的时候,是吸血鬼最为脆弱的时候,唯一的保护就是棺樽。”
“棺樽和吸血鬼共生,每个吸血鬼从出生起就会拥有属于自己的棺樽。吸血鬼清醒时,需要保护好自己的棺樽,沉眠时,就由继承了自己力量的棺樽来保护自己。所以,对我们来说,棺樽和性命一样重要。”
景伏轻轻颔首,心里又多了一丝担忧,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