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焦急,洛沐嘴角的那抹笑消失了,眼泪从她苍白的脸颊滑落,落在林晗的手心。
将她扶到床上坐下后,林晗蹲在她的面前,仔细的将她脸上的汗和泪擦干净,这时,洛沐轻轻的反握住了她的手,将空洞的目光缓缓的移到了她的脸上,然后,她将自己衬衣的扣子一颗颗的解开。
待衣衫全部敞开,露出了她精瘦的身躯,那像男人一般平坦的胸前,分布着道道的伤疤,清瘦身躯上显露出一排排的骨骼,腰上和肩膀上都绑着绷带,透露着隐隐的血色。新伤旧伤层层分布,触目惊心。看着她满是伤痕的躯体,林晗的心像是被人狠狠的抽打了一鞭子,生生的疼了,她的眼泪流了下来,惊恐的眼睛里都是疼惜和不解。
“怎么会这样?”
洛沐闭上额眼睛,试图让泪水流回眼眶里。良久,看着林晗,低声说道:“这就是这五年来我所过的生活,也是那天我不愿意面对你的原因,你知道吗?这样身心残缺不堪的洛沐是不敢面对林晗的。”
短暂的停顿,虚弱的洛沐轻微的喘息着,然后,她又继续说道:“我的亲生父亲喜欢男孩,所以就不择手段的将我培养成一个男子······我的身体在来泰国后就已经动过手术,就在刚才,他又在我的体内注射了雄性激素,所以,林晗,你离我远一点吧。”
她紧紧的凝视着林晗,将泪水隐忍在泛红的眼眶里,沙哑道:“现在的洛沐,已经不算是一个女子了,所以,不值得你去爱。”
一道闪电划过漆黑的夜幕,山风灌进屋内,吹起了白色的窗帘。昏暗的灯光下,两个人对视着,带着绝望的色彩。
良久,林晗伸出手,将洛沐脸上的泪痕擦干,她看着她,眼珠澄澈坚定,轻轻的说:“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也不管你的性别是什么,只要是洛沐我都爱。”
“真的吗?”她看着她,空洞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感动的光芒。
“真的。”
“你会后悔吗?”
“不会,洛沐,以后的事情我们不要去考虑,我们只要现在好吗?”她看着她问道,眼中的坚定和深情让人心颤,“现在,你在我的身边,我也在你的身边,这就足够了。”
话音刚落,只觉得身子被人猛然托起,接着,吻便落了下来,那唯独专属于她的气息,铺天盖地。林晗在这种熟悉而霸道的气息中,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她顺势起身,任长发随意散落,只用双手轻轻托着洛沐的后脑,回应着她的吻。
五年了,再次接触彼此的身体还是有一种熟悉的感觉,这让她们突然明白了一个道理:不管分开多久,不管有什么不同的经历,只要再次相遇,林晗还是那个林晗,洛沐也还是原来的洛沐。
大雨将至,夜风吹着窗帘肆意飘动。洛沐紧紧的抱着林晗,两个人向床上倒去······
闪电过后,雨下了下来,顺着高脚楼的屋檐如注的滴落到地面,激起阵阵的水花。在这漫天大雨的冲刷下,密林中逐渐升起潮湿的雾气。
昏暗的房间里,清甜的香气结合着植物缄默的气息,温和而让人迷醉。虚弱的洛沐平躺在床心,林晗伏在她精瘦的身躯上,抬起眼睛,看着她身上那一道道的伤疤,忍不住用指尖轻轻的触碰着。
“疼吗?”
“疼。”洛沐抬手,用手背挡在额头,以遮蔽灯光。
指尖轻轻的游走在她右肩带血的绷带上,林晗问道:“这是昨天受的伤?”
“嗯。”那轻柔的手指在轻轻地触碰着,指点之间,酥麻的感觉开始从洛沐的右肩传到心底,她强忍着,最后终于忍不住了,便一把反握住林晗的手,苍白的嘴角勾起一抹轻笑,说:“别,很痒。”
“这就是你五年来的生活吗?”看着那残缺不全的身躯,林晗声音沙哑,眼泪滑落,滴到那身躯上。
“是。”
“为什么要来泰国?为什么要让自己过这种生活?当年就算我是父亲逼你离开,你也可以在离开我之后留在那个城市好好生活,活在一个没有林晗的光明世界里,不用担心我会像疯了一样去找你,洛沐,你知道的,就算是在同一个城市,只要你想躲,我是找不到你的。”
她沙哑的话语里满是疼惜,勾起那些年沉痛的回忆。眼泪从眼角滑下,洛沐嘴唇苍白,声音微弱:“没有了林晗的世界,洛沐走到哪里都是无边的黑暗,与其这样,倒不如一直让自己在黑暗中堕落下去,摘下一颗肾如何?满身的伤疤又如何?都不重要,五年前,在机场的角落里,当我站在人群的背后亲眼见到你入关离去的那一刻,心就已经死了,从那以后,光明与黑暗对我而言又有什么意义?”
“五年前······那个时候你在机场?”
“在。”洛沐轻声答道,“那时,我离开学校之后,并没有离开北京,你闯入图书馆翻找我的书柜,你坐火车去我家乡的小镇,你蹲在那小镇的街道绝望的哭泣······我一直都在你的周围,跟在你的身后,直到在机场目送着你离开,都不敢再靠近分毫,可是,林晗,你知道吗?那个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