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曲儿都唱得怨生怨气了。
秦婉其实对那位唱戏的公子倒没什么看得上看不上的,只是单纯的不喜欢听那些咿咿呀呀的戏曲。
秦芸提议道:“既然你不喜欢听戏,方才进来的时候我见门口有几位公子正在抚琴弄画,样貌也不错,要不让他们来?”
“听琴……也行,那就叫他们吧。”
见秦婉应下,文思将二人带至雅间安置好后,便出去叫人去了。
这雅间布置得倒是很像一个书房,书案上笔墨纸砚一应俱全,书架上也是堆满了各色各样的书籍,墙上也挂了两幅山水佳画,看起来应该是临摹了哪一位名家的作品。
秦婉溜达一圈回到桌边坐下,一手托腮道:“这地方看起来一点儿也不像画本子里说的那般靡靡不堪,倒是还有几分风骨,若不是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我都要以为这是什么风流才子的聚集之地了。”
秦芸剥了一颗葡萄塞进她嘴里,得意道:“那是,你以为随便一个楼馆都能被我看上么?这地方可是我精挑细选出来,最好的一家了。”
“精挑细选?”秦婉咀嚼着这个词,总觉得有点不对劲:“你不是刚来京城几天,什么时候精挑细选出来的?”
秦芸道:“就那日同红雪一起出来买小食的那天呗。”
“啊?”秦婉想起来了,她确实只在那一天出过门,可是当时也有红雪在场,怎么红雪看起来也面无异样?
“你那日没有同红雪在一处么?”
秦芸摇摇头:“不是啊,我们一直在一处呢。不过是她去挑东西的时候,我随便找了个店家问了问,回去的路上顺便就去查看了一番,红雪那丫头也枉在京城呆了这么久,我说那插了菊花的铺子是卖药的,她竟然也信了。”
秦婉无语:“你这么逗她,下回她要真跑来这里买药可怎么办?”
“下回说下回,等她真的来了,自然也就知道了。”
文思带了人过来了,咚咚敲了两下门,待听见里头道了句进来,才推门让几个公子陆续走进去。
“两位姑娘,人带来了,好酒好菜马上就会端过来,还请两位好好享用。”
文思说完,俯了俯身带上门离开了。
秦婉打量着面前三个看起来除了样貌没什么区别的男子,文文弱弱的,总觉得他们身上带着一股子迂腐书生的感觉,跟她家将军真是没法比。
秦芸吃着葡萄,随手指了他们一下:“都叫什么名字?”
第一个抱琴的公子略略点头,道:“我名唤长心。”
第二位和第三位皆是两手空空,年纪稍长一些的叫千羽,年纪最小的叫扶链。
扶链看起来不过十四五岁,比两个姑娘还要小上一两岁,从进门开始便一直目光灼灼地盯着秦婉,看得秦芸忍不住发笑。
“扶链,你一直盯着洳洳做什么?”
扶链面上一红,心道原来她叫洳洳……
“我……我从未见过这般好看的女子,唐突了……”
秦芸笑道:“不唐突不唐突,今天你不仅见着了,还能陪她一同喝个痛快,你欢喜不欢喜?”
扶链连连点点:“自然欢喜!”
说罢目光再次落在秦婉面上,见对方也正笑着看他,脸色又红了一层。
长心抱着琴走到一旁坐下默默弹奏起来,扶链和千羽一左一右坐在两个姑娘边上为她们斟酒夹菜。
秦婉本来还觉得心中有些紧张,但是看扶链面红耳赤比她还要紧张千百倍的模样,竟然无端放松下来,甚至还能逗他两句,觉得这个小孩儿实在好玩,腼腆至极。
几个人这样干坐着喝酒也很无聊,秦芸喝了几杯便提议道:“要不我来教你们玩个游戏,输了的人可就要罚酒,赢了的人可以则可以指定输了的人罚酒几杯。”
千羽啊了一声:“要谁给指定个十几二十杯的,那也要喝光么!”
秦芸摇头:“当然不是,未免你们倒得太快,最多便指定罚……三杯吧。”
三个公子能在风月场里呆,酒量也是尚佳,自然是都答应了,几个人里只有秦婉酒量一般,犹豫道:“你说的那个游戏是什么样的?”
秦芸摆摆手:“就是我们每个人轮流说个谜语,然后指定在场一个人来猜,若是对方答对了,就算对方胜,答错了,就是说谜语的那个人胜,输的那一方就得喝酒,明白了么?”
规矩倒是简单粗暴,众人齐齐点头,表示明白。
秦芸朝长心招招手:“莫要弹了,过来一起,人多才好玩嘛。”
长心从善如流过来坐下,秦芸笑眯眯用筷子敲了敲瓷碗,道:“那我就先来了,唔……此花自古无人栽,每到隆冬它会,无根无叶真奇怪,春飞一吹回天外!”
秦芸眼睛滴溜溜转了几圈,最后指着扶链:“你来回答!”
这个谜语太过简单,扶链几乎不费力气就猜出来是雪花,秦芸喝下他指定的一杯酒,道:“该你啦扶链。”
扶链努力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