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摸肚皮笑道,“今天很好,就是嘴巴特别淡,想吃些味道极重的东西。”
“吃些话梅开胃,省得待会儿用膳的时候又吐出来。”圣元帝从抽屉里取出一罐话梅,挑了一颗形状饱满的塞进夫人嘴里,又给她倒了一杯热茶,用双手捧着一点一点喂她喝下,嘴里像哄孩子一般念叨,“慢点,小心洒了。话梅虽然好吃,却也不能整天靠这个过活。你若喜欢口味重的东西,朕待会儿去后院摘些胡瓜,给你做凉拌胡瓜吃。”
“好啊,臣妾现在就爱吃凉拌菜。”关素衣笑着点头。
其余嫔妃又妒又羡,心里五味杂陈。盘婕妤失口问道,“皇上亲自替娘娘做菜吗?”
“怎么,不行吗?朕的妻儿,难道还得劳烦别人照顾?”圣元帝理所当然地反问。
关素衣抿嘴暗笑。这人说得好爽利,实则只会做这一个菜罢了。她也并非爱吃,只是想满足他照顾妻儿的迫切心愿。
盘婕妤脸色变得极其难看,沉默片刻后说道,“这是皇上第一个子嗣,原该仔细看护。有娘娘的喜气一冲,往后宫里还会诞下很多皇子、公主,皇室也将开枝散叶,多子多福。娘娘,您说是不是?”
这是变相的提醒自己莫要霸着皇上,阻碍他撒播龙种。关素衣恶心的要命,吐掉梅核,淡淡开口,“那是当然。皇上如今子嗣不丰,本宫也忧虑得很。皇上,臣妾乏了,您左右无事,便去别宫坐坐吧。”
圣元帝本就不耐的表情彻底变成阴郁,重重放下茶杯,冷道,“皇后是在撵朕吗?朕之行踪,岂容你指手画脚?”话落看向堂下嫔妃,语带嘲讽,“朕还留着你们已算仁至义尽,莫要以为你们曾经干的那些事,朕一无所知。朕乃一国之主,富有天下,可不是什么腌臜东西都能捡起来吃的乞丐。”
这话说得太狠,臊得诸位嫔妃面红耳赤,羞愤欲死。原来在皇上眼里,她们竟是一群腌臜物吗?也是,他堂堂帝君,要什么样的美人没有?又何须俯首屈就一群曾经对他避之不及的蠢货?
他独宠皇后未必就是对她多喜爱,恐怕只是因为她从未看轻他,更未表面顺服,背地里却疏远躲避,甚至算计利用。盘婕妤想起自己曾经的所作所为,脸上不由浮现绝望的神色。她终于知道,皇上这辈子都不会爱上她,更不愿多看她一眼。
只因旁人几句蛊惑就能由爱转怖,她有什么资格得到皇上的青睐与原谅?思及此,她跪下重重磕了三个响头,然后快步走出椒房殿,来到偏僻之所,这才泪流满面,无声哭泣。
沈婕妤等人脸色忽青忽白,好不难看,哪里还有心思争宠,飞快磕头告罪,鱼贯退出。倘若皇上不说,她们竟不知他早就存了心结。心结不解,她们这辈子都没有上。位的希望。男子的尊严不容折损,更何况对方还是帝王之尊,越发不能侵犯。看来果然还得找人固宠,借腹生子。
待闲杂人等走远,脸色黑沉的圣元帝立刻换上嬉笑的表情,一把搂住夫人,问道,“方才吓着没有?”
“没有。”关素衣忍俊不禁。
圣元帝略松口气,这才趴伏在夫人肚皮上,柔声道,“小崽子吓着没有?不怕啊,爹没生你娘的气,爹跟你娘闹着玩儿的,往后你便知道了。爹会尽量克制,不在你娘跟前大声说话,你好好长大,顺顺当当落地,别折腾你娘。”
关素衣哭笑不得,拧着他耳朵骂了一句“傻子”。
☆、第177章 爱子
越是临近产期,关素衣越感觉到压力巨大,它并非来自于本人的惶恐,而是外界的传言与逼迫。如今人人都盼着她能一举得男,仿佛魏国的江山社稷,全寄托在她肚皮上。就连足不出户的太后也屡次造访椒房殿,状似和蔼,实则险恶地敦促她保护好龙胎,定要为皇上生下嫡长子。
倘若关素衣不是重生一回的人,倘若她没有经历过种种磨难,从而变得更为坚强,现在必定辗转反侧,寝食难安,唯恐自己肚皮不争气,生下一个女婴。然而她明白失去骨血的痛苦,所以才更珍惜现在的一切。无论这一胎是儿是女,对她来说都是上天的恩赐,亦是最珍贵的礼物,她感激还来不及,哪里会嫌弃。
顶着所有人的殷切期盼,亦或恶毒诅咒,她平平安安地熬到了第九个月,于某日凌晨发作起来。
圣元帝近期十分紧张,晚上睡得很浅,生怕夫人和孩子发生意外;白天也不安稳,哪怕在上朝或处理政务,也会让金子每隔半个时辰报一次平安;空闲的时候更不用提,几乎把夫人栓在眼皮子底下,不准她离开自己半步。
每当看见她顶着硕大的肚皮在殿里来回走动时,他都会提心吊胆,偶尔还会产生日后再也不让夫人生孩子的念头。从最初吐得昏天暗地,到后来双腿浮肿、彻夜难眠,她吃了太多苦,也受了太多罪,最后还有一道生死难关需要跨过。
因心中忧虑,几乎在夫人发作的瞬间,他就清醒过来,慌里慌张地跑出去喊人。所幸几位太医全在椒房殿里待命,立刻便布置好产房,让人把娘娘抬进去。
圣元帝衣袍凌乱,脸色青白,听见夫人痛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