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鲤真妹妹,有我在呢。”男孩慢条斯理地说:“我已经去过下面了,下面是一个大空间,有很多我没有见过的稀奇东西,说不定是谁留下的秘密宝藏呢!你要是不下去,就在上面等我。我自己下去——”
“金坤堂哥,你等等我,别丢下我——”一听说要独自留在这里,她急了,连忙小跑过去抓住男孩的手臂:“我们还是回去叫大人吧……”
“叫大人的话,宝藏就都会被双胞胎堂姐抢去了。”男孩看起来很难过:“别的都可以给她们,但是昨天我来的时候,把准备送给鲤真妹妹的生日礼物忘在下面了,那是我用干花亲手做的一条鱼——她们看见了的话,一定会抢走的,我不想给她们。”
她犹豫了,她也想要堂哥亲手做的生日礼物,堂哥没有催她,等着她说话,她看出他眼里的期待。
“那……那我陪你下去吧,你答应我我们找到鱼鱼就出来……”她说道。然后她就被独自一人留在了密道里。
她哭哑了嗓子,对着石门拍肿了手,门外静悄悄。
门怎么会突然关了呢?她想不通。
密道一直往下,通向看不见尽头的地底深处,她不敢贸然前进,靠着石门哭着哭着就睡着了,堂哥一定会回去喊人来救她的,她深信不疑。
在暗无天日的地底,她不知道时间的流逝,她醒了又哭,哭累了又睡,又冷又饿,头脑昏昏沉沉,身体在一开始的发冷后不知为何又变得滚烫,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鼓起勇气,强撑起虚弱无力的身体向地道下走去。
堂哥和二伯伯一定就在路上了,她要先去把那条干花做的鱼鱼找到,那是堂哥亲手做的,她一定要找到……
她在心里给自己默默鼓劲,强压住内心的恐惧向台阶下走去。
“真真?”
胥乔的声音让金鲤真回过神来,她径直走向壁炉,拿起一旁生锈的铁钩将里面的腐朽木头全部勾了出来。
“密道在壁炉下面。”
勾出所有木柴后,下面果然是一面可以开启的石门。
“灰大,我来。”胥乔让金鲤真退后一些,扳开门上生锈的几个铁扣后,用力拉起石门,推到一边。
一股难闻的味道从下面涌了出来,多年没有通风的发霉味,以及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让她皱起了眉头。
胥乔先让里面的空气流通了一会后,先让她留在外面,一人独自走下石阶,金鲤真不知道他在下面做了什么,没一会,下面就变得亮亮堂堂。
“真真,下来吧。”胥乔在下面说道。
金鲤真慢慢走下陡峭的石阶,胥乔在阶梯的尽头等她。
金鲤真走下阶梯后,看见一条长长的走廊,走廊两边有无数紧闭的房门,每一扇都被反锁了,她探头从生锈的门窗里往里看,每间房里都有一张锈迹斑斑的单人床,角落里还有各式各样可以称之为刑具的东西。
“这是私人监狱吗?”金鲤真皱眉说:“幕后黑手到底有多少人要关?”
“这是三十多年前修建的建筑,专门关押和金乌会作对的人,类似的建筑全国一共有十三个,十九年前,中国开始最大规模的□□除恶行动,形势严峻,十三个秘密监狱都被废弃了。”胥乔说:“废弃的决定是金邵鸿做的,执行者是金立英。”
虽然现在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这场阴谋的始作俑者是谁,但所有蛛丝马迹都指向了金家中对她最好的二伯伯。
她忽然想起铁线莲迷宫里的那个密室:“金家庄园里的密室里面也是十三个监狱之一吗?”
胥乔沉默了片刻,低声说:“不,那是一个缅怀逝者的灵堂……十八年前,金立英以为大太太赖芳祝寿为由,修建了铁线莲迷宫,和迷宫下的灵堂。”
“谁的灵堂?”
“江倩。”胥乔轻声说:“江倩下葬时,金立英调包了骨灰盒中的东西,现在埋在金家祖坟里的,是一些石子,真正的江倩骨灰在迷宫下的灵堂里。”
两人走到走廊尽头,那里有唯一一扇开着的囚室门。
原主的记忆继续复苏着。
她摸着冰冷的石壁,战战兢兢地走到走廊尽头,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努力去辨认周遭的环境,寻找那条用干花做成的鱼。
她找了许久都没有找到,试着去推那些紧闭的房门,也一扇都推不开,她啜泣着正要回到石门那边时,一扇关得死死的房门里忽然传出一声同样带着哭腔的声音:“你是人还是鬼?”
她吓得跌倒在地,过了好一会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是人……你、你是人还是鬼?”
“我也是人……”门里的小男孩声音哭着说道:“你能救我出去吗?呜呜……”
“我也出不去呀……”她悲从心起,也跟着哭了:“我和堂哥分散了,我好饿……好难受……”
里面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过了一会,一包压缩饼干被从门底的窗口里推了出来:“我有饼干……你吃吧。”门里的小男孩抽噎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