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来赶人了。
何绣换了床起了一大早,天没亮就坐在司徒牧房外的屋檐下看著梧桐发呆,让床给她睡的李技跑去跟衙门一位捕快挤著,黑还没亮,司徒公子的房里也没亮灯,现在他们两人一定在暖呼呼的床上缠绵著呢。
何绣坐在屋檐精神好得胡思乱想,又想到她家小姐将来进了司徒家後她何去何从?莫家有那几个夫人跟二小姐她是待不下去,要是一直跟著小姐,就算司徒公子愿意让她继续服侍小姐她心里也不会好受。
她真的不想回马鞍山,下山都十多年了,她爹娘或许早将她忘了。
过不了多久,何绣身後的屋里亮起烛光,她往後瞧,里边仍静悄悄的听不出声响。她又呆坐了会,房门打开,司徒牧拿了水桶准备打水去。
「司徒公子,早。」天都还没亮,他这麽早起。
「绣儿,睡不好吗?」
「不。」何绣摇头,不敢看他,「换了床不习惯。」
「外头天冷,要不要先进屋里,容儿还在睡,想困就上床睡下。」
「不、不……打扰你跟小姐……」司徒公子真善解人意。
「我要温书,不打紧,我先去打水,好让容儿起身梳洗,你先进房去。」司徒牧往後院走去。
小姐好幸福,虽然生长於不和谐家庭,可她幸运的遇见了司徒公子,司徒公子如此温柔体贴,待她如块珍宝,任谁看了怎不眼红钦羡。
听李技说,他即将进京赴考,假以时日,小姐或许会变成一品夫人,而她……而她,何绣,当不成镖局女标镖头,也当不成谁家的媳妇吧?!
「燕窝,上等布料,还有 」一大早莫宛若打点好一车伴手礼,趋了家中轿夫往知县府去。
接待的司徒甯看见一桌子礼品,纳闷这人又怎了?不会又想来巴结她想当她弟媳了?都拒绝几回,司徒甯有些被搅糊涂了,这家姐妹一点都不像姐妹,她还是小心应付。
「知县夫人,这些礼品是感激知县夫人照顾舍妹的谢礼她在此叨扰这些时日,无以言谢,这些不成敬意。」莫宛若惺惺作态,不就要套出莫宛容是否真住在这里。但司徒甯不知她用心。
「这……」司徒甯看著一大叠厚礼,不知所以然。「不客气,令妹都是牧儿在照顾,他对她挺有心的,等我娘家家书一到,我们即择日差媒婆去提亲迎娶,莫二小姐回去烦禀明莫员外跟夫人。」
「喔,我会。」这ㄚ头果真躲在这。「只是,知县夫人,家妹一直住在这,恐怕会招人议论,毕竟司徒公子又没到我家迎娶,假使舍妹肚子大了,那……」
「这……不会……不会……」司徒甯有些紧张。早叫牧儿将人送回去就是不肯。她也担心,两人成天守在一起,难不成亲时肚子都挺出来了。
「不瞒知县夫人,我是奉我爹的意思来带舍妹回去,知县夫人应该不会不答应吧。」莫宛若心怀城府道。
「怎会?我这就差人去请令妹出来。」司徒甯马上喊了人。
莫宛若坐在一旁,心里不住睨笑:看你能得意到什麽时候,我就不相信你能躲多久。
知府家丁至书斋告之司徒牧,莫家人来接莫宛容,司徒牧马上惊觉有异,也不难想到是谁的主意,怎可能昨日才遇见莫宛若,莫家人今天就来了,他臆测来之人势必有她。
罢了!他不想得罪莫家任何人,反正他都非莫宛容不娶,再撑也没几天,就让她回去住上几天,家书一到,他定会要长姐尽快择日,让他们早日成亲。
回到莫家,莫宛容直觉有事会发生,那儿都不去跟何绣成日关在房里,她只能想著司徒牧,绣著他们的鸳鸯枕,静候他们来迎娶。
「小姐,你不觉得二小姐行径很怪异,她硬去知县府将你骗人回来,却按兵不动,让人感觉毛骨悚然。」何绣坐在桌前呼茶,嘀咕著。
坐在一旁绣女红的莫宛容不敢再多想,相信司徒家很快就会来迎娶,她还是耐心等候。
「我想,二姐也该知道我要嫁人了,应该不会再跟我计较了吧?」莫宛容想得单纯。
「不见得,她那故意对人好的样子就让人觉得很问题。」何绣觉得她在打主意。
「二姐对我不好,你也说有问题,现在她对我好,你也说有问题,到底要怎样才没问题。」
「不闻不问最好。」何绣撑著下巴道。「回来几天小姐都不想司徒公子?」
「啊……」莫宛容突然被针扎到手。怎不想?想得紧呢!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但又能如何?
「三小姐──」莫宛若的贴身ㄚ环秀菊又端著燕窝过来。「二小姐叫了厨娘炖了一碗燕窝给三小姐补身,二小姐快趁热喝吧。」
「我看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眼。」何绣斜睨一眼燕窝,不屑喃喃。
秀菊听闻很快沉下脸去,连忙道,「三小姐趁热喝了,我去忙了。」她心虚。
「绣儿怎这麽说。」莫宛容不想怀疑谁,成天勾心斗角,让人不愉快。
望一眼一旁精致瓷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