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呜,二妹死了,父王起兵了,我被皇帝追杀得无处可躲!呜呜呜,二妹死得好惨啊,呜呜呜……”
保守估计,从登上马车到现在白启已经哭了接近半个时辰了,宗楚的表情从“男儿有泪不轻弹啊少年”的劝慰——“别哭了,有点出息行不行?!”的不耐烦——“卧槽你他妈怎么还在哭!再哭老子把你剁碎了虫宝宝哟!”的暴躁。
最后他崩溃地抓着头发:“大婶!你有没有办法让他闭嘴啊!闭嘴!”
我想了想,轻轻地写下四个字举给白启看:叶绍来了~
白启的哭声戛然而止。
宗楚:“……”
白启打着嗝,细声细气地抽泣了会总算稳定下来了情绪,他红肿着眼睛可怜巴巴道:“这些日子我吃不好睡不好,成日提心吊胆就怕被皇帝的人抓到。千辛万苦逃出帝都流落到这附近,看到齐国王师的幡旗,猜想其中定有你。果不其然……”他和看到亲人似的热切注视着我:“阿彦,你要去哪里~是不是要回齐国,顺路捎上……”
我:哦,帝都。
白启:“……”
他顿时眼泪又有飚起来的趋势:“阿彦,不会是皇帝专门让叶绍那厮来抓我的吧!”
“别想太多,你没那么重要。”安排好今晚住宿之地的叶绍掀开帘子淡淡道:“燕三殿下,不想被绑去帝都,趁着我还没改变主意,就快麻利地滚下车消失吧。”
我和白启:“……”
白启含着泪,扭过头来绝望地看着我:“阿彦~”
我咬咬唇,举起纸板:留下他吧。
现在燕国与穆皇室反目成仇,白启这个未来的燕国世子自然是皇帝通缉的重要目标,想必外界到处都是搜捕他的人。像他这种人质落到皇帝手里,等利用完了只有死路一条。他这人是二了点、蠢了点,但不至于落到如此下场。
最主要的是,他要死了,以后谁来给我的智商垫背啊。
出乎我的意料,叶绍在沉思片刻后竟然颔首同意了!但白启的身份毕竟特殊,所以留下来的他改名换姓假充当我的侍卫,加上一个原先面瘫脸茯苓,我觉得这个组合可以起名叫做:没头脑和不高兴!
事后我犹豫又有些好奇地去问叶绍突然改变主意的原因。
他枕着双臂靠在床头眉飞色舞道:“多个武艺高强的免费打手不好吗?万一被发现了,直接绑了他送给皇帝就说半途抓到的便是了,皇帝说不定一高兴还有赏,一本万利的买卖为何不做。”
我:“……”
我磨磨唧唧问他:那个啥,你不是挺不待见他的么,他做侍卫你不那啥么……
叶绍饶有兴趣地盯着我:“什么那啥?”
我:“……”
鼓着脸瞪他,一看就是明知故问!
“哦~我知道了~”叶绍顺手将我抱入怀里,掌心摩挲着我小小的尾巴:“你是担心孤吃醋是吧?”
我被他说得很不好意思,也不是吃醋什么的啦,只是经过我长期发现叶绍这人独占性特别强,就是小气!自己的地盘绝不容别人涉足,自己的东西呢别人多看一眼就能惹得他不高兴。平时茯苓说是我侍卫,基本上不是没事都离得我远远的。
叶绍含笑瞧着我,瞧得我脸快烧起来时,他轻飘飘道:“燕三殿下要更像个男人,或许我还能醋一醋。”
我:“……”
什么叫更像啦!他本来就是个男人好么!难道在你眼里,他是个太监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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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偏都抵达帝都已是十来日后,这些时日内燕国的势头并不如他人所预料的“虚张声势”,根据叶绍的情报,从立帜起兵起到今日燕军已整装出发,步步向帝都逼近。今日又传来消息,说是燕军攻下了第一个关卡“上仓关”,燕王亲手斩杀了守关大将。至此,燕国已经表明了它破釜沉钩的决心,再无回转之地。
这些消息让白启一日消沉过一日,宗楚对他这个“难兄难弟”还是存了一些革命友谊的,对我道:“大婶,这个话唠不会得了抑郁症,哪天想不开吧。”
白启已经把当时帝都发生的事情大致交代清楚了,他说前不久是穆朝先皇的忌辰,他的父王派他去参加祭奠,燕国那个二公主吵吵闹闹也跟了去。一场祭礼而已,风平浪静的就结束了。他看他这妹妹难得来次帝都,就多留了两日容她游玩。一留留出了事,一日燕二公主受宫中妃嫔邀请去逛花园,逛到傍晚白启都没见她回来,有些担心便去宫里问了。一问才知道下午的时候燕二公主独自在花园里散步,意外失足落了水,等救上来已经没气了。
“他们都说是意外!若是意外又为何急着下葬我阿妹的尸体,”白启恨红了眼:“我偷偷去看了她的*,哪里是溺水身亡,那分明是……”他语气梗塞,奇怪的是神态中除了悲伤以外还有一丝惶恐。
我与宗楚对视了一眼,宗楚咳了声道:“不是以外是什么啊?”
白启不知是因愤怒还是惊惧,脸发白,声音颤抖:“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