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了。这么多年你给小易——”
男人再一记冷眼滑过,费易难以收嘴的止不住呛咳。
顾今唯按下电梯按键,面无表情道:“我知道分寸。”
检查室内,细长的针头穿透皮肤,沈天爱禁不住的身体一颤。
顾今唯温柔面对她微蹙的眉头,指尖轻轻的抚平上面的褶痕,“就这么容易皱眉了?”
沈天爱抬手掩住针孔,冷哼,“虽然不是很痛,可是看着挺怕的。”
“我带你去病房休息一会儿。”
“不用了,你不是还要去检查吗。”沈天爱推了推他,眼角往着徘徊在门外的白色身影,“医生好像等你很久了。”
“那你乖乖在这里等结果,我去去就回。”
沈天爱安静的坐在沙发上,身前不远处的墙壁上挂着一台电视,电视里正滚动播放着什么直播信息。
时间很静,静的几乎在检查室里正在运转的什么仪器声音都能清晰的听见。
沈天爱独自望着电视机,不管是运转的摄影机,还是匆匆一过的满地鲜血,渐渐的,她感觉到眼角滑过的泪水,滚烫的气息熨烫过自己的心脏,她几乎是手脚并用才走到门外。
杂乱的医院走廊处,来来往往无数路人,她分辨不清哪里才是出路,一个人踉跄的走过,最后双腿失去力气的摔倒在地板上。
“沈小姐。”齐霖双手捧着两瓶饮料刚从贩卖机前走过就看见地上的身影,忙不迭的跑过去。
沈天爱抓住他的手,眼角泪迹清晰可见,“车……车祸,带我去市医院,快点,快点。”
齐霖听的她含糊不清的话,搀起她便往医院大门走去。
市医院大门前,记者闻声早早围堵。
沈天爱从车里疯狂跑出,还未走出两步便被闻风的记者围困。
“沈小姐,听说沈氏董事长于半个小时前发生重大车祸,车祸现场惨不忍睹,而车内除了沈总外,还有一个女人和一个小孩,请问你认识这两人吗?”
沈天爱推开挡住自己的记者,大声喊道:“请让我过去。”
“麻烦让一让。”齐霖阻断记者的围困,顺利将她送往急诊室。
急诊室前,秦馨头破血流的抱着恐慌不安的小孩双目无神的坐在椅子上,他们的衣上裤上尽是血迹斑斑。
沈天爱忍无可忍的冲上前抓住女人的衣襟,狼狈大喊,“为什么不是你躺在里面?为什么你却好端端的坐在这里?”
秦馨回过神,眼角红肿不堪,声音也是嘶哑到声带无音。
沈希惊慌失措的盯着咆哮的女人,越发害怕的蹿进母亲怀中。
“天爱,冷静一下。”齐霖将失去分寸的女人抱回怀中,“医生会救治的,别担心。”
手术室大门在众人期许的目光中敞开,而白衣老者却是无能为力的摇摇头。
似乎最后一缕希望破灭了,本是沉寂的坐在椅子上的女人痛苦的摔倒在地上,放肆痛哭。
“对不起沈小姐,我们已经尽力了。”医生抱歉的回复最后话语,“请你节哀。”
沈天爱身体一抖,眸中凝聚的液体肆虐的涌出眼眶,原来不知不觉间,重生后她一个亲人也没有了。
齐霖扶着她,却只能接住她倒下无力的身子,“天爱——”
“我想进去看看他。”沈天爱扶着墙站起身,一步一步走进沉重的手术室。
手术台上,男人面如白纸,惨白的毫无人气,他的身边心电监测是数条平行线。
浓烈的消毒水味道充斥在鼻间,而她却觉得好酸好涩好苦。
“爸。”她蹲在男人身前,抬手轻轻的触碰过他还残留着余温的身体,“我虽然只做了您两个月的女儿,可是我真的当您是我父亲,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可是为什么你就这么不声不响的离开了?”
没有回复,偌大的手术室,只剩下仪器滴答滴答有条不紊响起的声响。
沈天爱轻握住他的手,轻轻的抹去上面染上的血迹,“您是不是怪我不同意您结婚?我错了好不好?您怎么也可以跟年轻人似的开这种玩笑?”
“对不起,爸,真的对不起,我不该任性的,我不该那么自私的让你一辈子孤单的。”
“爸爸……”
齐霖站在手术室前踌躇不已,里面断断续续的哭声扰动着心口的平静,最终反复思考后,他毅然决然的迈出第一步。
谁的世界里没有什么第三者,只有留到最后那个人才是胜利者。
沈希小小手掌捧着母亲毫无血色的一张脸,小小手指轻轻擦拭过。
秦馨握住他的小手放在唇边,压抑着心底的揪扯,颤抖的双手按下手机上那一个个号码。
“嘟……”电话只响了一声,“怎么了?这么晚了还给我打电话?”
“沈家成死了。”秦馨半捂住嘴,环顾四周并无多余的闲杂人等,轻声说道:“刚刚出了车祸。”
“怎么回事?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