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境里,被人五花大绑,捆在椅子上。
他奋力挣扎两下,便听见一个幽幽的声音说:“还不到你死的时候,别动了。”
他一抖,浑身的鸡皮疙瘩冒出来,他没想到,在黑暗里,有一双眼睛正在注视他。
恐惧密密麻麻爬上皮肤,孟子清颤声道:“你想做什么?”说着,混乱的大脑里浮现昏迷前的一切,湛火眼瞳中宛如鬼魅的人影让他不受控制地害怕,又追问一句,“你想干什么!”
湛火不答,寂静的房子里只有钟表声和屋外的蛙声。
孟子清怒吼:“你到底想做什么!”
“你猜,”湛火轻声道,“猜对了我可以晚点动手。”
“我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说着,他听到一声嗤笑,似乎很看不起他,仿佛他是个小丑,说着大家都心知肚明的蹩脚谎话。
孟子清脸上火.辣辣的,感到无比耻辱。他被卑鄙小人劫持,还要忍辱负重和颜乐色地劝告解释!
他咬着牙,让自己显得真诚些,“湛火……你在为上次那件事生气吗?那次是意外,我也没想到会突然遇到劫匪,我只想劝你离开文游罢了,你知道的,我和他十几年,我爱他……你记得吗?我还特地喝止绑匪对你动粗……你不能恩将仇报,丢了文件,文游也没有在责罚你是不是?那都是我在帮你——“
“再猜,”湛火用一种饶有兴趣的语调打断他,全然无视孟子清的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孟子清脸上的肌肉因愤怒而抽搐,他彻底不顾湛火的威胁,说:“你记恨我对你不好,任意使唤你?还是你喜欢文游,嫉恨文游爱我?还是说你们分手了,你恨我?”
“蝇营狗苟,跳梁小丑,你以为我和你计较这些?孟子清,再好好想想。”
“嗞——”地一声,椅子滑过地板,湛火起身,走到他面前,高挑地轮廓渐渐显现。湛火拍拍他的脸,冷淡而轻蔑地说:“孟子清,我杀你,必定是因为你做的孽。你做过什么,难道不记得了吗?”
孟子清咬着牙,偏执地睁大眼看着他,“文游不会放过你的,你们这些恶心下贱的东西。”
湛火勾起唇角,恶心下贱吗?
“你是不是男人?为什么两个人的事,总要扯另一个出来?怎么,男人为你动手,让你很骄傲?付出虚情假意,就有恩客为你买单,”湛火好笑地问,“你是妓.女吗?”
怒火席卷大脑,孟子清尖叫道:“你怎么敢!”然后这段尖叫的微端开始变形,孟子清被人一把推倒,椅子后仰,他猛地翻倒在地。“砰——”的一声巨响,他觉得自己的脑子被人打了一拳,满脑空白,全身僵直,剧痛从手腕蔓延到全身,他想起来,却不能动,双手被反绑在椅背,全身的重量透过窄小的木头压在手腕上。
他可以感觉到,他的手断了,他完了。
打开灯,孟子清像一只狼狈的青蛙般躺在地上。
他以为湛火不敢动他,他以为只有他把别人踩在脚下的时候,他以为,他合该嚣张一世,永远不会受到惩罚。
湛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现在一定很痛,可以好好想了吗?”
颤抖的呜咽从孟子清的喉头发出,他像个孩子般失控地哭了。
湛火毫不动容,心底脸一丝愧疚也没有,因为孟子清让他遭受过无数次比轧断手更痛苦的时刻,每一次,他都不能哭。
湛火将椅子踢翻,孟子清得以侧过身体缓解手部的剧痛,他满脸是泪水,恐惧地看着湛火:“到底为什么?”
湛火露出满意的笑容,他蹲下来,问:“你认识闵宁吗?”
孟子琪困惑地看着他。
湛火笑容越发温柔,“也对,只听名字你可能不知道。”说着,他掏出挂在脖子上的吊坠,露出带有刻像的一面。
孟子清透过婆娑的泪水仔细辨认,目光由困惑转为震惊进而变得惊恐,他不受控制的惊声尖叫,仿佛看到恶鬼。湛火冷酷地给了他一耳光,孟子清的脸贴着地,浑身都在抖。
“看来你认识。”
孟子清一脸呆滞地盯着地面,然后抬起头,露出快意而扭曲的笑容,质问道:“你是那个贱人的谁?”
湛火英挺的眉毛一凛,溢出几分戾气。他在孟子清变态的笑容中出离了愤怒,他甩手给他一个耳光。
孟子清抬起头,嘴角挂着挑衅笑,“他死了。”
“……”
“啊,那个几天真是无比美妙,我想他也很享受吧,他喜欢男人,我就让那些男人没日没夜地满足他,呵呵,好一个纯洁善良的贱人,好一个美好无垢的荡.妇!我要让全世界看看他在床上淫.荡的样子!”说着,他兴趣盎然地道,“你看到了吧?嗯?他那副恶心的样子。”
湛火一字不漏地听完这段话,他起身,看着倒在地上人不人鬼不鬼的孟子清。失去为人了的知觉,五感早已丧失,只剩下怒火在咆哮,他想,倘若孟子清不死,他要怎么去见闵宁?
这样一个人,凭什么?到底凭什